赵郎喘着粗气站在王府门口,薄雪追出门外,车辙痕迹一直延伸到门外便消失不见。进入王府后,局势已经失去了先机。再也不能动手了。
不过,只要王爷没有认下,还有机会。谁也没有见过陈氏的云笺,王妃是谁,大家都有机会。
赵郎深吸一口气,下了马,带着侍卫直接走了进去。守门的士兵早已熟悉了他,满脸笑容地迎接他,喊道:“赵大人。”主动打开了大门。
赵郎走进大厅,向首席冷冷地点了点头,坐在冷翠身边空位上,笑着看着对面坐着的云笺和卫知二人。云笺仍然坐在那里,不经意间推了卫知一下,卫知想起云笺在马车上反复叮嘱的话,轻轻吐出一口气,不得不像雪香和竹阅一样起身向赵郎行礼,然后再坐下。
至于谨、雪香、竹阅,以及绿儿几个贴身丫鬟安静地站在各自主子身后。赵郎面无表情,冷翠还没有从激动的情绪中平复过来,也不愿意和赵郎多纠缠,只是简单问候了几句,默默地注视着谨。云笺看着一路跑来满头大汗、脸色微红的赵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片刻后又拿起茶杯,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又放了下来,如此反复,与往日沉静冷酷的样子判若两人。
卫知再迟钝,也察觉到厅内几人诡异的气氛,学着云笺低头泡茶,清雅淡黄的茶水散发出缕缕香气,杯底刻着的竹叶在茶水中显得格外生动。而那精致的茶杯,上面绘着两片栩栩如生的竹叶,在光滑的杯身上飘动。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杯子。
林怀听到外面丫头的禀报,不耐烦地答应了一声,缓缓从一个侍妾身上爬起来,初儿急忙站起来为他整理好,才低头恭敬地送他出了房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林怀才走进客厅的门,云笺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不顾大家闺秀的身份,踉跄着走到林怀面前,跪倒在他面前,哭诉道:“王爷,王爷,臣妾错了,臣妾不会再离家出走,让王爷担心挂念,还派谨来找我。”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毫无准备的林怀身上。
林怀顾不上一切,低下头看着抱着自己双腿抬头与他对视的美丽脸庞。这张脸,陪着他度过了18年,每天至少两次,他都会对着镜子抚摸这张脸,每次抚摸这张脸时,他都不由自主地赞叹这张天生丽质的脸庞,气质非凡。
谨这时也迅速站起来,跪下道:“幸不辱命,将王妃带回来了。”
林怀得到了这个消息,知道这个人,当时在西域是他在保护云笺,是他极力劝说,一直守护着她。只是当时云笺并不相信他,所以害了云笺。
此时,林怀选择了相信谨。
他颤抖着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抚上这张刻入骨髓的脸,声音颤抖地说:“你终于回来了,王妃。”
云笺连忙收住眼泪,顺势站起来说:“是的,臣妾回来了。臣妾不会再走了,以后会一直陪在王爷身边。”接着拉着呆坐在那里的卫知,说道:“这次臣妾是回娘家,把妹妹也带来了。还请王爷收留,到时候为她找个好人家。”
林怀看到穿着毛茸茸衣服的卫知,过去共同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两人手牵手走过操场,坐在书房自学,讨论各自所学的想法,一起爬山,一起冒险,各种历历在目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长久以来漂泊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一场噩梦因为她的到来而最终停止。幸好云笺还活着。他还能够和卫知在一起,还能够回忆旧事,还能够手拉手吃饭,还能够彼此依靠互相支持,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林怀放开云笺,将卫知抱在怀里,卫知不知道他是谁,皱眉推开他的肩膀。而他又将怀中的姑娘抱得更紧,口中不停地喊着:“卫知,卫知,你也来了……”两行热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到卫知的麦色脖子上。
云笺觉得不高兴,这老狐狸赵郎还在一边,抱着小姨子做什么。又怕林怀坏了事,幸好卫知的情况还好,还有挽回的机会。
云笺想着便冲到林怀身边,一把拉过卫知将云笺放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道:“王爷前几天府里纳妾、动房的事就算了,那时臣妾不懂事,不该和王爷闹,只是些玩具而已。卫知是臣妾亲妹妹啊,王爷,您不能这么随意……不然,皇后娘娘在天之灵,还有臣妾的父母在地下也会不安。”而云笺又抱住林怀的腿,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男女授受不亲,有事等一会儿再说。”林怀抬眼看着一脸委屈的赵郎,心中一颤,对这位都尉还是有所忌惮的,怕他发现卫知和云笺的身份,怕他挖掘出云笺的真实身份,怕他对三人不利,这才扶起云笺,擦去眼泪,哽咽着说:“王妃快起来吧。有好事等一会儿再说。本王只是看你们姐妹俩真高兴。”云笺顺势站起来,主动牵起他的手,两人坐回主位。
林怀接受了云笺的身份,尘埃落定,却无力回天。林怀不够可怕,只是云笺果然有些手段,云笺果然知道一些秘密。赵郎笑靥如花道:“王爷,刚才在城门外见到谨,说是救了谨来求王爷。这么快就成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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