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一拳打死你又何妨?
嬉笑调侃般的话语像是尖锐利刺般扎入郡长的心间,她手心攥紧,指甲已经刺入肉中,鲜血滴落,沾染到衣衫之上。
“哈哈,这孩子当真是禁不起逗弄,稍微调侃一下,就成了这副样子。”中年女子再笑着摆手,目光落在陈宁身上,轻笑道。
“小七是家族的旁系第七继承人,先前为了历练她,将其送往第七州边缘地带锻炼,本想等其做出了功绩再顺理成章的调回皇城,没想到她这么不懂事,在边缘地带与武尊大人闹出了不愉快,确实是她不懂事了,回来后我也教训了她,还希望武尊大人不要计较,哈哈。”
中年女子笑完,又看向始终低头的郡长,眼眸转动一下,继续与陈宁说道。
“若是武尊心里还有怨气,不如就让小七来当武尊大人的侍女吧,以此赔偿往日得罪武尊的过错。”
此言落罢,郡长身躯顿时一颤,似乎快站不稳,面色苍白如死灰。
“算了,不需要。”姜秋禾站在陈宁身旁,抢先答道。
中年女子眉头一挑,当下又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日神家的继承人,最近家族势力之间关于日神家的讨论可是多了不少,都在说日神家还是太过温和,你猜为何?”
“不猜。”姜秋禾直接摇头,拒绝互动。
“啧,你这小姑娘还真是没趣,难怪在日神家的评价不高,呵呵。”中年女子皮笑肉不笑。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姜秋禾回怼,杏眼轻朝下,显得有些许凌厉。
眼见中年女子又要回话,颜旌在旁轻轻一点拐杖,直接叫停道。
“好了,你圣女家族自己的内务事都还没处理好,哪来的时间关心其他家族,先将圣女家族整合完毕,再抽空出来管别人吧。”
眼见陶书都发话了,中年女子即便再狂傲,也不敢和陶书对着干,当下便轻点头颅,微笑道。
“陶前辈说的确实对,家族内部确实是遇见了一些小问题。”
“可不只是小问题,女帝的残体复苏,你们管得住吗?”陶书明显是知道内幕,当下摇头。
中年女子沉默片刻,依旧笑道:“我相信会是小问题,且圣女家族一定会在我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你说的越来越好,指的是让杜玄生来约战陈宁吗?”陶书再质问道。
“这是玄生自己的想法,与我圣女家族无关。”中年女人当即将关系撇清,再道。
“您也知道玄生如今是崇上道院的道尊,与圣女家族也只能算是合作的关系,所以他的很多决定并不是我圣女家族能干预的,此次约战武尊,是因为玄生觉得皇城不该只是某一位天骄的表现场所,该是许多天骄百花齐放,再加上玄生自认为对于武夫天然克制,所以皇城有厉害武夫出现难免会想来试试强度。”
“克制?”颜旌不屑一笑,反问道:“那要不让他来和我打一场呢,或者我自降身段,先约战他呢,我也是武夫,他敢接吗?”
中年女子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头儿到底有多强,大世还未开启之前,他便是武官集团唯一的顶梁柱,比上一代武神还年长两百多岁,是武澜过后最强的武夫,比之黩武州那些深藏不露的老武夫还要恐怖。
有一句话很好的形容了颜旌,你现在是天骄,但颜旌三百年前便已经是了,经过数百年的沉淀,现在皇城里谁都不敢确认颜旌到底有多强,或许只有大帝一脉的护帝神祇才能将颜旌的真正强度试探出来。
“玄生自然是不敢对您动手的,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且他还是多尊敬您的,他说的克制武夫,是指的自他出世后的武夫们,虽然夸张了一些,但平心而论,他的神通确实克制武夫,您也是知道的。”
中年女子还在解释,颜旌直接打断道。
“行了,我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厉害神通,此次约战厮杀过后,他应该就能想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可能吧。”中年女子不置可否,再看向陈宁,笑问道。
“听说武尊要和星官们一起去探查求道仙路?”
“得了,你不用再惦记求道仙路。”颜旌也懒得和她弯弯绕绕,直接将话挑明了讲,说道。
“求道仙路的机缘太过复杂,不是你们圣女家族能够吃下去的,陈宁和星官也只是简单调查,若真涉及到了天外天的话,也只能回来禀告,让大帝一脉派人行动。”
“您去过求道仙路?”中年女子不死心的问道。
“九州里出名的秘境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吗?”颜旌反问道,苍老眉头微皱,补充一声。
“那求道仙路是飘渺州求仙问道的地方,连接天外天,若是能够登临其上,便有机会窥见地上不曾看到过的星辰,每一颗星辰都是一桩机缘,承载着数万年的奥秘供人发现,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飘渺州道人为了寻仙两字登临求道仙路,对于他们而言,看到星辰便是寻仙。”
“但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又有多少道人死在求道仙路上呢,与其说是求道仙路,不如说是一条饱含飘渺州道人尸骨的血腥道路,我知道你们圣女家族也有先烈带着至宝死在其上,你们应该是想去寻回至宝,但我劝你们别打求道仙路的主意,连神祇都会在其上迷失,其凶险程度可见一般。”
颜旌难得说出这么多话。
姜秋禾听到这些俏脸猛的一白,她听说陈宁要和星官们一起去探查求道仙路,那岂不是极为凶险?
中年女子抿了下嘴角,神情坚定,与颜旌追问道。
“听闻您与我圣女家族的那位先烈是好友?”
颜旌拄着拐杖缓步朝前走去,轻轻摆手,话语如风般徐徐飘来。
“都是往事,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