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年轻人,我劝你耗子尾汁!
“果然是这个地方……”
这里是记忆,这里掩藏着少女最悲痛的往昔。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一名名身穿白色大衣的研究人员在桌案间狭窄的缝隙中穿梭着。
他们每个都没有面孔,那原本该有表情与五感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白蒙蒙的薄雾。
而和泉诚,也位于其中。
隔着那一面坚不可摧的暗色单向玻璃幕墙,残忍地窥视着在幕墙另一面的实验室。
在那里,冰冷的金属实验台上,被封印了全部灵力的本条二亚正躺在那里。
宽阔且带着某种锋锐感的实验台,搭配着娇小脆弱被束缚着的无助少女,还有那一个个面庞被掩盖的研究员,这一切就像是恐怖片中的场景一样荒诞。
而这些,却全部都是本条二亚曾经历过的“现实”。
也是她永远都无法忘却的梦魇。
“准备二十五次开颅实验。”
密闭实验室内置的音响中,传来格外沙哑的低音。
就像是恶魔在耳畔低语。
与此同时,那一名名研究员也娴熟的佩戴着一旁手推车上的橡胶手套,从银色的手推车上拿起一件件锋利的工具。
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反射着无影灯的刺眼光芒,那仿佛角磨机般的小型削磨工具,更带着令人恐惧的层层利齿。
每一件工具都焕然一新,并不像恐怖片中那样血迹斑斑,但这些格外崭新的刀具,却让人更是心生寒意。
只不过,实验台上充当小白鼠的女孩,却并未有任何反应。
即便没有捂住口鼻,她也没有叫骂哭喊,那双晶莹的眸子中一片死寂,空洞的眼神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又或者说,她的意识早在这之前就死掉了。
手术刀缓缓剃下她的发丝,而角磨机般的开颅工具也发出了刺耳的蜂鸣声,被束缚在实验台上的少女仍一动不动,死灰般的双眸中仍没有丝毫变化。
此般炼狱,她已经经受过无数次了。
虽然仍会痛苦,仍会让她刻骨铭心,但她却再也没有了掙扎哭喊的力气……
“嗡——”
就这样,锯齿缓缓靠近女孩白皙的额头,而一声巨响却在那之前回荡在整座研究所里!
“有够惨的啊,老阿姨。”
仍是嘲讽般的语调,他身上的白色大衣缓缓撕裂,纯白的火焰不断吞噬着他的身躯,使其仿若显现的神祇。
又或者说,祂已是登上长阶的半神。
“噼里啪啦——”
坚固的玻璃幕墙足以防御大口径子弾,但却拦不住他随手一挥,破碎的玻璃残渣向四面八方飞溅着,也将数十个研究员击倒在地。
“怎么?看到我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了吗?”
他直视着那冰冷的实验台,而在那金属锁链的束缚下,本条二亚只是缓缓扭过头,那空洞死寂的眼神看向他,却又没有聚焦在他身上。
“啧,我都有些可怜你了。”
嘴角咧开,又露出平和的微笑,而在和泉诚的感叹中,刚刚被击倒的那几名研究员再次爬了起来。
他们身上的白色大衣已经被玻璃碎片撕裂,猩红的鲜血从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淌下,但即便如此,那手握着角磨机的研究员仍格外平稳的操纵着那台残忍的机器,缓缓向本条二亚的颅骨切去。
而本条二亚也转回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逐渐逼近的锯齿,那死灰般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波澜,就仿佛和泉诚的插手本就无关紧要。
“嘎吱——”
飞速旋转,发出着刺耳蜂鸣声的锯齿,突兀的停下了。
一只被白焰包裹的手掌,缓缓握住了那台角磨机外形的工具,他就这样抓着锋利的锯齿,直至将其捏的粉碎。
“嘭——”
甩手,将操纵着角磨机的研究员砸飞出去,那脆弱的人类被轰在了钢板制成的墙壁上,尸骸裂散,化作呛人的血雾。
“真是有够脆弱的,说起来,这里既然是你的思维空间,那你才应该拥有主导权吧?为什么要心甘情愿被一遍遍折磨呢?难道你有某种不可言明的有趣癖好吗?老阿姨。”
仍是满含戏谑的嘲讽,而那被捆在实验台上的少女,缓缓阖上了眸子。
就像是头颅又一次被切开,在剧痛中陷入了昏迷一样。
天旋地转,黑暗吞没了这片空间。
……
“呼,还是这个地方吗……”
这一次,就像是时间回溯一样,和泉诚再次出现在这场实验之中。
当然,这或许并不是之前他经历的那场开颅实验,但应该也差不多。
原因很简单……
“嗡——”
那台角磨机,正被他握在手里。
“哦豁,这个视角有点意思。”
看着那被捆在实验台上,仍双眸无神面如死寂的女孩,和泉诚耸了耸肩。
他挥了挥手中的角磨机,又看了看身上穿着的白色大衣,然后试探性的问着:
“那么,我就上了?”
“……”
无人回应他质问,只有身旁一个穿着白色大衣好像是小组长一样的研究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催促他赶紧动手执行开颅实验。
“嘭——”
高速旋转着的角磨机被砸在地上,锋利的锯齿、内部的齿轮、还有各种塑料残片四处飞溅。
“哦豁,手抖了没握住,你们应该还有备用的吧?”
面含微笑地调侃着身旁的研究员们,而不知何时,一名名研究员都从一旁的暗门踏入了这座密闭的实验室。
他们一个个都手握着锋利的手术刀,有些还拿着消防斧之类的大号凶器,脸上更是都被一层薄薄的白雾笼罩着,完全无法看清他们的相貌与神情。
不过这也无关紧要,更重要的是,这一刻,和泉诚体内的灵力全部都陷入了沉寂,他仿佛也变成了一个羸弱的普通人。
“有些意思了……”
“嗡——”
一把电锯从身后捅来,而几名研究员也挥舞着手术刀向他身上各个致命部位刺去。
而他,仍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