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8763620396章
毕雯凑到毕婷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毕婷听后,表情不自然起来。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
毕雯点点头:“所以毕云涛的死,不怪谁,有罪的是我的!”
毕婷听后觉得竟然笑了。
“你的意思是,毕云涛的死单纯是……”
毕雯摇摇头:“毕婷,不要再想那些了。”
毕雯的声音有些哽咽:“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这个当姐姐的扛着!”
“我以前错了,我不把你当妹妹,不把毕阳当弟弟。”
“现在的我,是一个杀人犯,是一个怪物……”
“我接下来……就是死了也没关系。”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情绪。
微风吹动着窗帘,似乎连时间也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
两姐妹之间的痛苦和秘密,随着毕婷的病情愈发深刻,而毕云涛的死,依然像阴影一般笼罩在她们的心头,挥之不去。
最终,毕婷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疲惫到了极点,低声喃喃道:“毕雯,不要太自责了……或许我们都逃不开命运的惩罚。”
“我们当初都错了……”
“如果一开始就把毕阳当弟弟看,如果没有对毕云涛那么偏爱,我们何至于此呢?”
毕雯默默点头,却无言以对。
又沉默一阵后,毕雯转移了话题。
“我们姐妹几个能一起参加大姐的婚礼了。”
“苏钰已经安排好了,她会尽量瞒着毕阳。”
毕婷问道:“你敢去?”
她们三姐妹目前都是毕阳的“犯人”。
如何处置都是毕阳说了算。
现在贸然出去,难说后面毕阳会怎么惩罚。
毕雯说道:“毕夏到底是我们的姐姐,不去的话确实有些不合适。”
“毕阳的话……反正我们都是要受到惩罚的,无所谓了。”
毕婷依旧闭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我现在的状态,去也是给她添麻烦。”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种倦怠,仿佛身体的虚弱已经消磨了她对一切的热情。
“不要说这样的话。”
毕雯握住她的手,坚定道:“大姐会理解的,你不用太担心。重要的是我们能一起去见她,毕夏肯定会很高兴的。”
毕婷没有再回应,只是转过头,避开了毕雯的目光。
那种沉默,仿佛在隐藏着她心底更深的挣扎。
毕雯看在眼里,心情也变得沉重,她知道毕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但更担心的是她内心那份日渐加深的疏离感。
……
与此同时,身在晋省的毕夏正独自待在一间小而安静的房间里,一遍遍地播放着《逃出绝命镇》。
屏幕中的画面不断变幻,男主角挣扎着逃离小镇的命运,而毕夏的思绪却渐渐飘向了过去。
电影中的情节,激起了她对自己与毕阳关系的回忆,尤其是那些年她曾冤枉他的一些事,仿佛一件件沉重的罪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了一件最让她难以释怀的往事。
有一天,毕阳找毕夏要点零花钱,说想去买点零食吃,晚上他要通宵看书学习,准备下周的考试。
但毕夏却没有给,还骂了他一顿。
她其实心里是想逼毕阳走的。
谁知,毕阳当时说了句:“姐姐,为什么你能给毕云涛那么多,却不肯给我一点?”
“我每天都饿肚子呢,我知道你把爸爸打给我的生活费都给了毕云涛,我不怪你。”
“但为什么这点要求也不给我呢?”
毕夏气得当时就甩了他一巴掌!
“我当时怎么会那样对他?”
毕夏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满是懊悔和愧疚。
想到这些,毕夏的心中满是自责。
她恍然大悟,电影中的男主角被一点点压迫和逼入绝境的遭遇,何尝不像是过去的毕阳?
当年,她对毕阳的种种误解和伤害,现在像电影的情节一样,一幕幕涌上心头,令她心中痛苦难忍。
“呜呜呜……”
毕夏双手抱住自己,然后开始小声抽泣。
安康祖走进来,看到毕夏在哭,问道:“老婆,你怎么了?”
毕夏赶紧擦干了眼泪。
“没事……这电影拍得太好了。”
毕夏勉强笑了一下:“我入戏了。”
安康祖笑着刮刮她的脸:“真是小笨蛋啊。”
“我出去一趟,晚饭不用等我了。”
说完还亲了毕夏一下。
走出门后,安康祖联系了自己的手下,吩咐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尽快把这个导演比杰斯请到晋省来!”
安康祖打算给毕夏一个惊喜。
婚礼当天,让她和《逃出绝命镇》的导演见见面,一定是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礼物。
随后,安康祖前往安城信的住所。
安城信是他的叔叔,年近五十,气质儒雅,身材虽已略显发福,但举手投足间依旧保留着年轻时的风度。
他此刻正站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块软布,细心擦拭着一个古董花瓶。
安康祖走进房间,环视了一圈,目光在安城信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叔叔,我有些话想问你。”
安城信抬起头,微笑着转身,目光中带着一丝慈祥:“康祖啊,你下周就要结婚了,还有空过来?什么事?”
安康祖压抑住心中的不满,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和姜彩月,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雯雪真是你和她的女儿?”
安城信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神情变得凝重,手中擦拭花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是的,我和你未来岳母,确实有一个孩子。”
安康祖顿时怒火中烧,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叔啊,这样……这样不是乱套了吗?”
“要真这样,小夏不就成了我堂妹?”
安城信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和姜彩月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再说了,毕夏身上没有我们安家的血脉,你和她结婚没什么影响吧?”
“我承认那是个错误,但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
“你要明白,当年我和她都算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安康祖听了这番话,内心的愤怒依然没有消散:“可安雯雪已经认下姜彩月是她妈了!”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不得笑话我们吗?”
“叔,你得和雯雪好好聊聊,今后不能这样!”
安城信沉默片刻,放下手中的花瓶,走到窗边,仿佛在思索什么。
他低声说道:“我对不起彩月,也对不起雯雪,但她们都是无辜的。”
“尤其是雯雪。她不应该因为我们的错而受到伤害。”
“康祖啊,你要小心的人,不是雯雪,是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