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心扉
来者相貌堂堂器宇轩昂,手中握着一柄折起来的折扇,身着白色银纹蟒袍,腰间为玉带所束,并挂着一枚小巧的紫色玉质阴阳鱼。
在来此之前。
洛冰城给他看过林言的留影。
顾长歌自然一眼就认出,眼前这气质不凡的青年,正是那未曾蒙面的大师兄。
别的先不说。
就说林言的形象,便让他心中多出三分好感。
“见过师兄。”
顾长歌朝着林言拱了拱手。
林言匆匆走上前来,他的左手握着折扇,右手则一把抓住顾长歌的胳膊,颇为惊喜的上下打量了顾长歌一番。
“师尊早些年便告诉我,他找到一个天赋惊人的弟子,能够接过他的衣钵,这些年我与师尊的来信中,他老人家在信中对师弟多有夸赞。”
“只可惜天高路远,一直未能见到师弟,今日相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林言毫不吝啬的称赞着。
顾长歌被林言这一顿吹捧,一时间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哭笑不得。
“来,勿要在外面站着了,师弟与我进去说话。”
林言做出请的姿势。
两人走进太子府,顾长歌好奇的打量着左右。
这太子府中的装饰不算奢侈,反而带着一种清雅之感,仿佛他此刻身处的并不是皇家禁苑,而是一座位居山林中的避世书院内。
而且。
太子府内部看起来,要比从外界看的时候大上不少。
这里面显然是用了空间伸缩类的阵法。
放眼望去,在太子府中甚至还能看见一座伫立的山峰。
林言招待人的地方就在山峰上。
这山峰似乎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山上灵气逼人几乎呈雾状,滋养着整座山上的一景一物。
沿着小路上山。
可以看见上山的路边种满了各种灵药,有潺潺小溪从山上流下,声音叮咚悦耳,溪水上飘荡着灵雾。
这一切不禁让人有些恍惚。
忘了这里到底是繁华的城市内,还是茫茫群山中的一座秀峰。
山腰位置。
有亭翼然临于泉上,号“青屋”。
林言招呼着顾长歌在青屋亭中坐下,大笑着说道:“师弟初次到来,不知觉得我这青屋亭如何?”
“自然是妙极。”
顾长歌抬头朝着外面看去。
这座位于太子府内的灵山高约百丈,青屋亭在山腰处七十丈的位置,这个位置已经是很高了,能够俯瞰整个灵焰城。
整个城中。
能看见还有一大小不一的山岳。
其中最大的山峰位于前方的皇宫之中,而且是连绵几座,上面同样布满了雾化了的灵气,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景物。
其他的山岳则要小一些,基本都比皇宫中的那几座低。
不用多想。
这些山峰肯定都是,灵焰王朝那些世家大族所有。
两人刚刚坐下不久。
便有一行貌美的侍女从山下走来,手中托着各种佳肴、灵果、琼浆,在将手里的东西于亭中放下之后,微微欠身缓缓退去,只是那美目还是忍不住悄悄打量着亭中两人。
青屋亭内。
只剩下顾长歌和林言。
林言举起酒杯,道:“师弟在蜀山之内什么东西没见过,师兄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略备了一些薄酒,先敬师弟一杯。”
话音落下。
他直接将手中的灵酒一饮而尽,而后酒杯悬空倒置,示意已经饮尽。
顾长歌自然回敬了一杯。
两人推杯置盏,没聊几句便开始变得熟络起来。
林言面色微醺。
几杯酒下肚之后,已经是带着几分醉意。
这灵酒的滋味确实霸道,是一种名为“横越”的五品灵酒,饮下之后酒气在身体中流转,对气血大有裨益。
林言看着顾长歌:“听说师弟天赋惊人,如今虽然已经是旋照境修士,却不过两百岁,不知这是不是真的?”
旋照境?
顾长歌稍稍愣了一下。
旋即很快就反应过来,洛冰城应该没有在书信中提及,他突破神魂境这件事。
也不知是因为还没来得及说。
还是说出于保密原则,亦或者怕把林言给惊到。
“说来也巧了,师弟我今年正好是两百岁。”
顾长歌想了一下,忽然有些感慨的说道。
最近这些年都在忙着妖族的事情,倒是快忘了自己今年已经两百岁了。
修行无岁月。
两百个春秋弹指一挥间啊。
尽管顾长歌的的话题中心有些偏了,但也是变相的承认了,他在不到两百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旋照境的修行者。
林焰不由得有些羡慕:“师弟的天赋,着实是惊人啊。”
他虽然也是旋照境。
可突破没多久,到达旋照境已经是四百岁往后了。
“侥幸而已。”
顾长歌谦虚的开口。
林言只当是顾长歌低调,独自在那里感叹了一阵,说着一些怀念蜀山生活的事情。
“在蜀山修行的那一段时光,几乎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惜家里这边父亲需要我,我不得不退宗回来帮助父亲,否则我更想跟在师尊旁边,在蜀山钻研阵法。”
他颇有些疲惫的说着话。
顾长歌目光微动,却也是了解林言面对的困境。
灵焰王朝可不是刚刚建立的云歌王朝。
灵焰王朝的传承已经很多年了,每次皇位的竞争都相当的激烈,当今的灵焰国主也就是大师兄的父亲,也是闯过千军万马才登临大宝的。
当初皇位竞争到了白热化。
他作为当今灵焰国主的长子,自然需要回来给父亲坐镇。
国主之位争了几十年才落下帷幕。
而眼下,林言身居太子之位,又需要和其他人进行角逐。
顾长歌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没有对林言的现在,做出什么评价。
林言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对象,叨叨唠唠的说了半天,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终于是说完了。
“师兄最近有些烦躁,还请师弟不要介意。”
说完之后林言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补充道。
顾长歌微微摇头并不在意此事:“师兄能对我敞开心扉,显然是信任我的,我又怎么会介意呢?”
林言闻言面露笑容。
旋即,他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师弟所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