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刘烈早已是今非昔比,他外表虽然还是一副混不吝、赖赖唧唧的样子。但他已经不是最开始加入沈墨军队时,那个浑浑噩噩的刘大脑袋了。
如今这位刘烈营长也算是沈墨的亲传弟子了,他在学会了一肚子掌控人心的造反奇术之后,现在也变得成熟老练。如今俨然是这次留在倚天要塞,那些墨字营老兵中的佼佼者。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营之长,手底下的人率领着300多人呢!
只见刘烈听到沈墨特意点了他的名字,他立刻规规矩矩的一个立正,军姿极其标准,就像是钉在地上的一根钉子一般!
“好好盯着你手下的兄弟,多替李总指挥分忧!”只见沈墨笑着对他说道。
“是!”刘大脑袋目光坚毅,毫不犹豫的答道。
“还有……把你那个大脑袋给我看好了,别让女真人的箭穿了瓢儿!”
只见沈墨忽然笑了笑:“等你打完了这一仗,老子亲自给你挑个媳妇儿,让你生一堆大头娃娃!”
沈墨说到这里,他身边的军官士兵全都笑了起来。刘大脑袋忍不住一边笑,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随后就见沈墨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弟子们和士兵返回要塞,他也转身上了战马。
在这之后,当沈墨放松了缰绳,让大白缓缓的走出了两三百米远。
之后他忍不住又回头,看向了这个即将身陷重围,深陷在敌人腹心之地的倚天要塞!
只见这一刻,倚天要塞上一千名指挥员和官兵,正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墙上。他们同时举手,遥遥向着沈墨的方向敬礼!
就见沈墨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战马!
他在向着这一千勇士,郑重敬礼之后,拔出了腰间的北落师门手枪。
在烈风呼啸的阴暗天穹之下,沈墨一枪一枪向着天空射去。厚重的枪声犹如一声声惊雷,在整个倚天要塞的天空中回荡!
一千名战士依然肃立在城头,如今他们的身躯就像是一堵钢铁铸就的城墙,似乎已经和面前的倚天要塞融为了一体。
不知道等沈墨再次回来的时候,这些一腔热血、铁骨铮铮的中华男儿,还有多少人活着?又有多少人的血肉,会融化在他们脚下这片中华沃土之中?
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
当沈墨上马疾行,离开了这座倚天要塞之后。
此时的石沱率军前行,一路跨过了一道山梁之后,远方就是他们大金国的威戎堡。
就在这一刻,石沱发现自己的前锋军,居然齐刷刷的在山梁上站下了脚步。
他们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远方,一个个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怎么了?石沱摸不着头脑的向前一催马,来到了山梁顶端。
这时石沱才看见,远方十余里之外,大道延伸至天际之处。
在那条亮银一般冰冻的瓦亭川畔,原本的威戎堡已经是……面目全非!
此刻,黑沉沉的乌云宛若铅板,锅底一般笼罩在四野上,强劲酷烈的冷风迎面吹来。
就在远方阴暗的天穹之下,原本的威戎堡已经变成了一个遍身利刃尖刺,蹲伏在那里的狰狞巨兽!
原本的城墙已经面目全非,一座座耸立的高塔、一片片尖锐的棱角,还有整片土地被重新翻开之后,露出黑土的巨大空场……再加上城堡中心那个直刺天穹,宛若利剑般的黑色巨塔!
此刻的石沱,他脸上的表情,也和自己手下的士兵一般无二。
看着威戎堡现在的样子,这些金军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活生生的吞下了一个鸭蛋!
如果要是一个现代人,有天早上打开房门要上班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房门口有一个冰箱那么大的马蜂窝……大概就是他们现在脸上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
此时的石沱骑在马上,半天才缓过神来。
就见他一边看着远方的倚天要塞,一边喃喃的说道:“他娘的沈墨!把城堡修到咱家里了!”
……
此时的倚天要塞内,李慕渊正在魔峰顶端的瞭望台上。
他一边用望远镜看着远处山峦上渐渐出现的金军,一边把自己胸中的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只见远方的金军从山坡上缓缓的流淌而下,就像一片无边无沿的黑色潮水,更像是成千上万迁徙的老鼠群。
他们缓慢而坚定,正从十里之外向这边逼近!
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这一刻!
眼下统帅已经撤离,很快倚天要塞周围就再没有了友军的存在。金军大队一到,他们就要面临要塞建成之后的第一战!
这也是李慕渊本人的第一战,在这一刻,镇守要塞的任务已经沉甸甸的压在了李慕渊的肩上。
“我说班长?”
这个时候,海慕棠她们三个人坐在指挥室的椅子上,隔着玻璃窗看着远处黑潮一般遮天盖地,蔓延而至的金军:
“第一场防御战,咱们用什么套路?”
李慕渊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三位师妹,只见如今花神组三个女孩儿因为在战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
她们身上的成都军将校军服笔挺英武,看起来居然有一种纳粹军官那种英气勃勃的气质!
“咱们规规矩矩的打牌,一点点的把底牌掀出来。”只见李慕渊向着她们三个说道:“咱们这倚天要塞给他们准备了这么多惊喜,当然要他们慢慢的来逐一发现,那才有味道不是?”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就见娇俏可爱的谷慕兰吐了吐舌头。她一见李慕渊把头转回去,立刻就小声的补充了一句:“面瓜!”
……
就在这时,只听李慕渊猛然间“嗯?”了一声!
等到花神三人组向着玻璃窗外看去的时候,就见她们三个人也是猛然间站了起来!
就见此时,金军大队已经在十里开外。此时在她们的要塞城下,百米远的大道上,居然有一匹马正在亡命的奔驰!
看这匹战马和它背上的骑士的样子,绝非是金军的哨探或是先头部队。
因为战马上的人没穿盔甲,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貂裘。在马前的鞍桥上,还放着一个醒目的白色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