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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对自己上次想出来的办法相当得意。
在他看来,这辈子他所做出的正确的事情不多,但那次绝对是其中之一。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兴奋。
他最害怕的就是朱雄英真的还存在人世,那自己的地位绝对风雨飘摇,凭借大哥和爷爷对他的宠爱,肯定不可能让他得到半分好处。
他的爷爷朱元璋最讨厌的又是贪污受贿之人,对于贪官污吏的惩罚力度更是从未有过的大。
在大明帝国干别的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是只要是贪污受贿,欺负压榨老百姓,朱元璋肯定会磨刀霍霍。
这一次那么多的琉璃,贪污的数量至少达到了好几万两。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县令,居然贪污了那么多东西,毫不夸张地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
等朱元璋得知一切,肯定不会轻易地饶了他,到时候他都能想象出来等待着苏辰的将会是怎样的悲惨结局。
但谁能想到,齐泰居然跟他说,他们的计划出现了意外。
这怎么可能?
一切完全都出乎了他的预料。
让他感到极度的匪夷所思。
“快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用手一拍桌子,朱允文站得起来,神色相当的阴沉。
他微微地眯着眼说道:“难不成明明知道他贪污受贿,爷爷还没有惩罚他?”
齐泰有些无奈说道:“他不仅仅只是没有惩罚苏辰,甚至连之前相关的人员都全部给放了。”
“好像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让我们非常的头疼,万一陛下真的追问应天府尹,只怕到时候情况对我们而言会更加的不利。”
朱允文身体微微一颤,浑身力量仿佛全部流失干净,他略显颓然地呆呆地站在那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目光悠远地落向窗外,眼中满是紧张。
看样子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麻烦,很可能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或许,那个人就是他的大哥!
朱雄英!
即便他们两个是竞争对手,他也必须得承认,对方的手段确实格外的厉害浑厚,非同一般。
尽管自己也算有些本事,但跟朱雄英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说得难听一点给他提鞋都不配。
朱允文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目前他能够给出的唯一解释就是,苏辰是朱雄英!
否则以朱元璋的秉性,肯定不会轻易地放了他。
不管是应天府尹还是苏辰都在劫难逃,他可是制造琉璃的罪魁祸首。
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对他网开一面。
“殿下。”
站在他的面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的眼中满是紧张。
齐泰非常清楚,要是如今朱雄英真的还活在世上,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悲惨下场。
“你能不能说说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靠在旁边的椅子上,他将双手抱在胸前。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抬起头说道:“咱们肯定得继续想办法,绝对不能够让它喧宾夺主,万一真的把咱的位置给取而代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明白您的意思。”
黄子澄说道:“关键问题在于咱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动手?”
“先不要着急。”
他冷静从容地说道:“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咱们一步步慢慢来。”
“要是现在迅速展开行动,恐怕会引起皇爷爷的怀疑。”
“到时候难免露出破绽,咱们先按兵不动,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动手。”
屋子里面的两人,仔细想了一下刚才朱允文所说的一切,倒也的确特别的有道理。
都轻微的点头,暂时打消了准备弄死苏辰的念头。
……
李府。
李善长给坐在对面的客人倒了一杯酒,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片刻之后微笑着说道:“不知道将军深夜到此有何贵干?阁下向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蓝玉笑着说道:“李大人,你这就是说笑了,咱们大家同为淮西人士,都是老乡。”
“难道私底下没什么事情就不可以见面吗偶尔联络联络感情,那也是应该的。”
李善长用手摸了摸胡子,仔细想想他刚才所说的话,倒也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他颇为感慨,说道:“说得不错,不知道将军对于咱们当今陛下有何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
很显然他对这件事情,有特别大的意见,整个人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格外的阴沉。
他用手一拍桌子说道:“咱们当今陛下根本就没有资格当皇帝,当然这话当着别人的面,我肯定是不会说。”
“但是在您面前也都没有那么多顾忌,我觉得咱们当今皇上,的确是有些刻薄寡恩。”
“说实话,咱们谁对他不是忠心耿耿,帮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结果到头来根本落不得好。”
“说实话,这些事情现在想起来,谁心里面会没有些看法?”
对他刚才所说的一切,后者也是表示赞同,深以为然。
他从容地点头说道:“倒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先有杨宪被斩,接着胡惟庸也被杀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严重怀疑咱们当初这些淮西一起打拼出来的兄弟们,恐怕都得不到他的信任。”
“也不是老头子我自以为是,当初我李善长,多次挽救朱元璋,把他拯救于水火之中。”
“本来以为可以得到他的信任,谁能想到现在那个老头子居然成立内阁制度。”
“把宰相的权力给完全划分,这是几个意思,不就是在提防我吗?”
“害怕我成为宰相,到时候独揽大权,说实话,他这种行为真的让咱这些做臣子的寒心啊。”
听到这么说,蓝玉也表示赞同。
他默默地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这也是咱最看不惯朱元璋的一点。”
“他做的很多事情,真的是让咱们这群跟着他一起打拼出来的,兄弟们都有些看不惯了。”
“不过这又能如何?咱们还不是只有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