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国舅回府,发现道姑在府中恭候多时了。
“冯易为!”道姑把杯子往桌上一摔,眼里满是忿恨,“苏艺呢?”
“你找她做什么?她走了,谁也见不到。咳咳。”
崔氏赶紧把国舅扶上位子。
“不是说好了把你和苏艺的孩子扶上王位吗?你怎么又变卦!是不是王后威胁你了?”道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那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王上的,那是她自己的。”
“你管他是谁的。当初不是说好了,要帮王上养这孩子,日后争储的吗?”
“你...你这毒妇,用苏艺败坏我的名声,还想败坏王上的名声...我不是你的奴隶...”国舅喘不上气来,崔氏帮他拍着背。
“仙姑,您就行行好,不要为难我们爷了。不是我们不帮,苏艺跑了,王后定是要重查当年的事的。您还不如先管好证人的嘴,别说漏了什么。”
“我自会料理的。只是冯易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您要是选错了,别怪我不客气。”说完,道姑拂袖而去。
冯易为见她走了,即刻恢复了正常。
“爷,您还要装病到什么时候?”
“装?一辈子吧。我对不起我姐,也对不起苏艺。都怪我当年错看了这毒妇,现在落了把柄,我还能怪谁?”
“她现在仗着王上的威势,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谋定而后动罢了。”
冯易为认识道姑的时候,也才二十出头,刚见到她时,觉得称为仙姑一点都不为过。道姑没有向人透露过名字,众人都随王上称她仙姑。旁人也看不出她的年纪,她长得太艳丽,套着道袍总有些格格不入。
王上喜欢带着冯喝酒赏月,道姑也常常作陪。道姑总是对冯不冷不热的,直到王后给冯易为定了崔家的亲,两人才熟络起来。道姑谄媚巴结,冯不是不知,但他以为那是她生存的技巧。她刚进宫时,王上想赐她国师一职,王后极力反对,私下也总给她难堪,有时连打水的仆役也会泼她一身水。后来,道姑从民间找来的贵人确实给王上带来了运势,王上在黎州开采出了大量矿石,用以招揽人才,王后也只能默许道姑国师的头衔。
那次科举,冯易为才看清道姑的真面目。
科举前夕,道姑拿着好几叠契纸来找他。她说自己刚来城里的时候,找了好多人打点关系才得以面圣,那些帮了她的人在她得王上信任之时,借了许多钱财,过了几年都不肯还债,希望国舅爷帮帮她。
冯易为没多想,叫了仆从,挨家挨户去拜访这些达官贵人,收了钱,还了欠条,顺利得很。道姑十分感激,希望冯易为再帮她用这些钱去置办田产,还给了他一份名录,冯依旧照办。事成后,道姑更是把他引为知己,冯易为还自得了许久。
然而科举的结果被人诟病是舞弊,中榜之人竟无一来自平民之家。一来二去,监察司查到冯易为头上,他这才得知,自己成了帮凶。王上和道姑把这事给压了下来,王后也没多问,但是冯心里清楚,他们这是要破坏自己与王后的关系。他明面上还与王上和道姑交好,暗地里一直在怂恿王上手下的人另投别处。
事事精明的他,还是在苏艺上栽了跟头。苏艺太像他小时候跟着父母征战时遇到的小女孩了,也许是他情窦初开时太过念念不忘,才甘心被苏艺欺骗。苏艺说,她愿意呆在冯府里,只是她要与冯易为清清白白地相处,后来,她有了孩子,冯还是把孩子当亲生的对待,再后来,她想走,冯也从未阻拦......
冯易为在位置上睡了过去,崔氏拿了披风给他披上,冯又醒了。
“岚,你坐下,我有话要说。”
“爷,您说。”崔氏坐到了旁边。
“这次,我们千万不要再卷入风波了,无论那毒妇跟你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记下了,爷,我也只是应付一下,并未听她说的。”
“有齐全的消息了吗?”
“还在调查,我哥哥在鸿洲没打听到消息,听说李老将军也在找他。齐将军在黎州的可能性最大,若是被转移,那哥哥和李老将军在边界上肯定会发现的。”
“大哥有心了,那毒妇不知在耍什么把戏。”
“爷,最近云道长总是半夜领着一群人在城外挖东西。”崔氏顿了顿,“是不是有什么矿藏在,我家暗卫说道长做的隐蔽,他每每跟着灯火去,到了地点一群人就不见了。第二日去也没发现暗道什么的,甚是奇怪。”
“确实可疑,找人盯着。”冯转着手上的扳指,“那道姑的暗卫最近可有动静?”
“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搜集美女珍宝之类的。”
“她就知道讨好王上。我瞧云儿的病也不见好,你得空去看看,上次进贡的野山参不错,拿去公主那吧。”
“爷,您整天大事小事都要操劳,还是多歇歇吧,府里还有我呢。”
“岚,我知道你好,可是这些事没一件是小事,我不能坐视不理,当个闲散的富贵王亲。”冯易为站起来,往书房去了。
崔氏自知说话不当,没敢跟上去,去了另一头的厨房给国舅熬参汤了。
冯在书房里阅读暗卫们传来的消息,一边读一边焚烧。其中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王陵有异,监守自盗。王上自齐全失踪后就再也没提过王陵一事,道姑说齐全投敌,王上伤心了好几日,修建王陵之事暂时无人督办。何来监守自盗?冯易为不解,但又觉得是个机会。不如由我督办,看看是何人在里面作祟。他想着,笔也不停,写了封请求督办王陵的折子,准备后日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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