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衣无缝的天如狼像,如同虎贲卫军围住全场时,王蒙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之前,两人在密室商量的时候,柳玄书早已料到这位辅国太子不会按常理出牌,很难对付。当时王蒙并没有站在对付叶穿前线,因此对这句话的感受并不深刻。但此时此刻,这句话却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髓。
尤其是当他尝到先前与柳玄书一起几乎用武装手段反对东宫时,那种叶穿带来的滋味。即使那时,叶穿也不过是威胁,并没有真正动兵。但现在,被叶穿直接叫来虎贲卫,用刀枪架在他的脖子上,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王蒙既惊又怒,脸皮绷得紧紧的,只觉得夹杂着雪花寒风如刀割在脸上,他瞪大眼睛看着叶穿,声音几乎扭曲:“太子!你执掌辅国,竟然擅自对朝廷重臣动手,不怕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吗!?”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在天地间交击飞舞,乱纷纷地扑向人脸,一阵大风吹来,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如此大的风,都无法消散现场凝滞的杀气。
叶穿看着王蒙,目光冷如冰霜,带着一种透骨的嘲讽和蔑视。
“天下士子?你就能代表天下士子!?”
“天下之机是什么?不过是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满口仁义道德,得官后便饱私囊,违法乱纪的士子罢了!”
“天下之机,在于这些人!”
叶穿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这冰天雪地的郊外回荡。
“你们轻视这些乡下人,一年辛辛苦苦,背朝天面朝地的百姓!”
“天下士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能成为士子之首?也是从这些老农、老妇中选出的!”
“如果没有寒门,怎么会有权贵!?”
叶穿语气冰冷如刀,眼神几乎凝聚成实质,此时他真的动了杀机。
“如果你能代表天下士子,那么证明所谓士子不过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废物,全部杀死不仅不值得惋惜,反而痛快!”
“今天,本宫先拿你的狗头来祭奠!”
叶穿说完,张口就要喊苏平北,但面前一个美丽的身影却挡住了他。
“你想阻止本宫?”
叶穿淡漠地看着苏锦巾,说道。
叶穿身后,本已准备上前领命的苏平北见状,魂飞魄散了一半。
在这关键时刻,作为内阁柳玄书集团的二号人物,太子要捉拿他,这是关系到帝国权力斗争最核心的事情。妹妹平时如此聪明,为何在此时犯糊涂,此时,她能站出来吗?
“苏锦巾有一句话,万望太子借一步谈话。”
苏锦巾咬了咬嘴唇,感受到现场的压力几乎全部凝聚在自己身上,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她仍然感觉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叶穿对她自称‘我’和自称‘本宫’的不同称呼,代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和立场。苏锦巾能感受到,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从小定下的姻亲,即将迎娶的未婚夫,而是这个统治了三百年的帝国太子。
但是,这话,她不得不讲。
“说。”
叶穿压下脾气,淡淡地说。
(活动时间: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