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战火蔓延星之彼岸
维苏威火山位于那不勒斯东海岸,与市区相距约10公里。海拔高度达1300米,周围是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高处几乎是一片贫瘠的碎石地。周通漫步在这个被誉为“欧洲最危险的火山”边缘,仿佛走在一座巨大的水坝之上。一边是漆黑的火山口,另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海滨植被,头顶则是层层叠叠、倒挂的云彩,给人带来触手可及的视觉震撼,完美诠释了大自然的色彩魅力。
正当他眺望远方海天相接的地平线时,一双粗壮的手臂无声无息地从背后出现,就像两条毒蛇缠绕在脖子上。柔软的身体紧贴过来,却根本感觉不到重量。冰冷的皮肤摩擦着脖子,伴随着冷冰冰的声音和温暖的气息,刺激着耳朵。
“如果此刻掐住你喉咙的不是手,而是死神的镰刀,下一刻你的头颅就会被割下。”
即使不说这些话,如果有人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也绝不会认为这是一对即将互相残杀的情侣,只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按照理论来说,十七八岁身穿希腊风格白色长袍的银发少女应该挂在少年背上,下巴放在少年肩膀上,一边欣赏远处的地中海风光,一边耳语倾诉心事……然而实际上,没有人敢出现在这里。
因为这个少女……雅典娜身上的神气和威压足以将整个城市的人赶入大海成为鱼食。尤其是她话语中透露出的杀意,越温柔的话语反而越让人毛骨悚然,不禁联想到从冥府吹来的能带走灵魂的微风。
“有时候我甚至羡慕自己。”
周通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果我是魔法师的话,现在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昨天战斗余波遍布全球……雅典娜,如果你不设法掩盖的话,公开真相会怎么样?”
“……”
似乎被这个问题突然触动了作为智慧女神的某种社会属性,雅典娜沉思片刻后露出一丝嘲讽而残忍的笑容。
“肯定会有很多急切想要探索神话的狂热信徒吧?”
“但如此庞大的信仰对于这个世界到底是好是坏,我自己也不评论。”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我还想借人类之手来创造,召唤更多异端神明前来猎杀。”
周通平静地发表着对魔法师来说极为恐怖的言论。
“有趣的想法,但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想再次因为神话而改变我的面貌。所以……尽管很讽刺,但我还是以女神的身份在这里,把你要做的事情提出来,进行一次灭绝灾王的行动,让大地恢复和平。”
雅典娜自己也被逗笑了。但她脱离了周通的动作,随手召唤出一把气势磅礴的黑色巨镰,散发出惊人的战意。火山口附近的空气因此冻结,天地间弥漫着忧虑的气息,风云变色,这只是神明威严的表现。
“作为灾王也没什么不好,就像现在这样,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女神动手。”
“折断你的脖子,撕裂你的衣服,粉碎你的骨头,将世人敬仰的事物踩在脚下……这种冲动无法通过讨好任何人获得。”
周通转过头来盯着她,从口袋里拿出双手,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改变了周围的气场。
给人一种即使天塌下来也无法动摇他的身体的感觉,仿佛一个巨大的天体在闪烁着沉重的压力!
“果然,从美丽少女身上站起来的试神者依然是试神者。”
雅典娜用这句话意味深长地感叹,为之前的战斗交流画上了句号。
下一刻,镰刀突然出现在周通面前。
几乎没有空间的距离。
没有任何征兆。
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刀光这次真的向周通的脖子袭来,没有丝毫感情,深入骨髓的杀机感染了空气,足以让整座火山上的生物动弹不得。
但其中并不包括周通。
只见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刀刃。
皮肤与刀刃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带着大量的火花。
然后,周通用力一拉,试图将雅典娜拉到面前,缩短双方的距离。
甚至右手已经握紧拳头,看起来是要打架的样子。
“黑夜光明之子,宣告生死循环!”
雅典娜迅速念出灵咒,使死亡之镰化作无形的影蛇,躲避了周通的左手,咬住了他的喉咙,注入了高密度的死亡诅咒。
这条影蛇的牙齿比镰刀更锋利,居然撕开了周通金刚不坏之身的皮肤。
这是一件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考虑到这是控制黑暗冥府的女皇最擅长的领域之一,也是与神明的承诺相结合,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影蛇的牙齿最多撕开了皮肤,无法穿透坚硬的肌肉。
诅咒在周通的喉咙里蔓延,让他感到呼吸不畅。
但他毫不在意,挥动右拳。
一时之间,大气震动,可怕的咆哮声传来,仿佛陨石落地的冲击波从拳头中释放出来。
雅典娜被一片白色的虚空中风暴吞噬。
风暴肆虐,冲破天际,就像有人站在火山口发射了一道直径超过五百米的白色激光炮。
火山口附近的区域都被摧毁了几米。
周通随手一挥,将空气中飘散的灰尘全部吹散,另一只手抓住一条影蛇,稍微用力便将其捏死。
喉咙上的伤口冒出几缕金色火焰。
只是一眨眼,诅咒就被驱散,伤口也因为超人的力量而得到了治愈。
“不简单,自从我第一次试神以来,我就没有像这样受过伤。”
“最多也就是体力和魔力耗尽罢了。”
“仅凭这一点,我愿意承认你是我至今见过的最强神明。”
周通看着不远处树立起头发的蛇女,外表是守护盾牌的女神,不吝赞美地说。
雅典娜撤去盾牌,身上毫发无伤,却发现自己的短暂诅咒效果仅达到这种程度,脸色实在不好看。
“你的夸奖还是等到我战胜你的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留足时间。”
说着,她的身上爆发出了惊人的魔力,几乎相当于周通的三分之二。
“歌唱死亡,引导死亡,舞动死亡——雅典娜的仆人,来自冥府的死亡使者,朝拜的时刻到了!”
清脆高亢的声音与大地共鸣。
周通的目光扫过,卓越的视力让他看到了火山脚下森林中冲出的一群巨蟒和猫头鹰。
密密麻麻,粗略估计至少有十几万。
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就是你一夜之间准备的成果吗?”
周通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又握紧拳头,发出咔嚓声,空气隐隐扭曲。
力量,纯粹的力量如同人体磁场一样影响着周围的景物。
轰!
金色火焰熊熊燃烧,覆盖了整个拳头。
当周通举起手,挥动拳头的瞬间,仿佛一颗大日落下,远远望去甚至能看到耀眼的十字星光芒。
简直辉煌至极!
然而,如此美丽的景象却是毁灭的象征。
一拳挥出,黄色的气浪冲击沿着火山斜坡一路向下,如同雪崩,却比雪崩快不知道多少倍,几乎在一刹那间就摧毁了一切,覆盖了一切。
雅典娜大军瞬间伤亡惨重,血肉横飞,植被被夷为平地,几公里外的森林和土地都被掀翻,随后在冲击潮中被碾成碎片。
恐怖至极。
这一拳与自然灾害毫无区别。
见此情景,雅典娜冷哼一声,双手高举,像祭祀天神一样吟唱古老的地母神灵咒语,甚至不用现代语言翻译。
突然,大地震动。
不……没有用。
维苏威火山正在苏醒。
周通的双眸亮了起来,透过表象看本质,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
但为时已晚,智慧女神以十几万人的血肉灵魂为祭品,加上一夜辛苦唤醒火山,一种巨大的神秘感在瞬间形成。
轰!
火山喷发。
应该是喷发。
虽然没有岩浆。
但有巨大的魔力洪流冲天而起。
周通站在火山口,雅典娜奋力抛出精魂彼岸花。
那是距离地球最近的八大行星之一,以希腊神话中的爱神阿佛洛狄忒命名。
又与古巴比伦的伊南娜女神有着深厚的渊源,被魔法师和神秘学者视为象征死亡与未知的“凶星”。
其名为金星,第五颗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