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桂妮薇儿的疯狂脑补
特伦迪诺在阿迪达斯基耶是意大利最北端的一个地区。
可以说,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国家。
对于一位刚刚在她的首都暗中策划的女王领袖来说,格温妮维尔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贾兹嘎看着一个宛如古董娃娃般精致的贵族少女,她大概十几岁,四肢纤细,穿着一件像丧服一样的黑色礼服。
在她面前是当地著名的彩虹湖。据说根据一天中的不同时间,湖水会呈现出不同的蓝色。
周围的松树、白色的云石山脉,甚至云层都倒映在湖面上,堪称一大绝景。
但格温妮维尔并没有欣赏风景,她那双仿佛蓝宝石般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湖面上反射出的白色骑士。
那是不属于物质世界的灵体,也可以称之为“神灵”。
“这次计划可以说是失败了,也可以说是成功了。”
“确实如此,虽然没能迫使梅蒂斯放下戒心,利用她的力量制造一场全球性的灾难从而迫使救世勇者现身,但从实际角度来看,成功的几率本来也就只有不到三成而已。重要的是能否再次获得一位大地母亲神明的生命圣杯。”
白骑士名叫“兰斯洛特”,是守护女王格温妮维尔的女巫少女维尼的守护神。
他身穿盔甲,戴着头盔,看不清脸庞,只能听到他那威严的声音。
这给人带来了强烈的安心感,同时也让人感受到了骑士和武者的高尚品质。
“贾兹嘎,一切都在我这里,之前已经中了加斯科涅大人压力山大的计谋,被迫夺去了圣杯大部分力量,现在第七位试炼者已经出现,我的主人也应该苏醒了,必须尽快为他准备好充足的力量才行。”
格温妮维尔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
手持拯救世界之刀的最强之钢将在每个时代醒来,消灭地上的760个魔王。
但即使是再强的钢铁,沉睡已久也会生锈,更需要充足的魔力来发挥其力量。
试炼者并不是普通的战士。
如果不做好准备,最终之王即使再强大,也可能陷入苦战甚至失败。
虽然说结果是可以预见的胜利,但不屈的勇者与魔王轮番大战,必定会导致生灵涂炭。
大地……依靠整个世界的精气来补充损耗,这对世界本身也是一种毁灭。
最终之王是勇者,是英雄。
贾兹嘎不想看到世界因为魔王的毁灭而灭亡。
因此,第一代格温妮维尔才敢大胆地制造魔法圣杯。
为了夺取同胞的生命进行存储,找到最终之王让他苏醒后迅速恢复力量,尽快完成消灭魔王的使命。
在拯救这个世界的同时,也能减少对这个世界造成的伤害。
不过,格温妮维尔早已忘记了过去。
曾经侍奉最终之王纯白女神死后转生为一位神明。
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力量。
仅仅保留了寻找最终之王的执着与忠诚。
所谓魔女女王,
也不过是在魔法师面前摆出的姿态罢了。
唯一可以依赖的,是与第一代签订契约的最终之王战友——骑士神兰斯洛特。
但只有在贾兹嘎遇到危险时才能暂时显现。
格温妮维尔只能隐居暗处,默默寻找最终之王的踪迹。
理论上,一个时代应该有七位试炼者同时存在,贾兹嘎的主人早就应该觉醒。
但现在却毫无动静。
反倒是第七位试炼者不断延续传奇,这让格温妮维尔感到忧郁。
兰斯洛特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忧愁。
“那位试炼者太过特殊,让人捉摸不透,我的主人在苏醒时如果没有圣杯力量的帮助,以空虚疲惫的身体去迎战只有败局一条路。”
“您说得没错,所以我才决定暂时偷袭雅典娜大人。”
“即使利用梅蒂斯大人的力量迫使主人现身的计划失败,也可以让贾兹嘎被试炼者击败,到时候我们可以立即动手,吞噬她的生命,真没想到你这位最令人忌惮的试炼者竟然插足其中,别说前面的计划,就连后面的计划也无法施展。”
格温妮维尔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消沉和忧虑。
“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位试炼者太特殊了,我曾与那个男人并肩作战,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魔王,每一个魔王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唯独那个被称为‘通灵’的试炼者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
兰斯洛特开口安慰,并透露了一个让魔女女王惊讶的情报。
“看起来……嗯,除了试炼者之外,他还是一位我们的队友,他的灵核散发出一种熟悉的气息,我是最原始的钢铁,所以可以坚定地认为他是我们钢铁之剑神的源头。”
“您指的是什么元素?”
“很难说,可能是锻造铁火,可能是激发风火,可能是冷却铁水,但总之,应该是以形成钢铁击败敌人的人获胜,但总而言之,绝不会是普通人甚至是试炼者能够拥有的元素。”
面对格温妮维尔的好奇追问,骑士神沉思着说道。
“卡这个元素……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浓烈。”
“除了我之外,能够察觉到这一点的神明恐怕数得过来,而且必须是灵体,拥有肉身的狂妄异教神,即便是同阶现在也不可能感受到。”
“听起来像是在谈论神性或神格。”
“……”
看着沉默不语的兰斯洛特,格温妮维尔知道对方心里明白但不敢说出来,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今的时代早已不再孕育神话土壤。
如果说神话的变化还有几分可操作的空间,但一个人类还活着……而且是试炼者踏上成神之路。
这可能吗?
即使是对全人类进行洗脑,加入新的记忆。
无根无据地捏造相关神话传说,皇帝也只是推动新生神明的诞生,而不能将活人变成神明。
“听说外界盛传那位大人是神锐。”
兰斯洛特直接否定了。
“神血统尚未达到概念范畴,与其说是与神明相关的性质,不如说是与神明相关的物质。”
“物质表现是直观的属性,对于神明来说一眼就能看出。”
他也是神。
如果那位试炼者真是神锐。
何必等到今天才说。
撇开这个排名不谈,魔女女王也不再多想,只是表情有些微妙,犹豫着开口说:“我听说那位大人来历不明,在第一次试炼时使用了不止一种神明武器。”
“有这事?”
“您从未关注过战斗之外的事情,所以在收到消息的时候根本没在意。”
“的确,关注战斗之外的事情会让我不安……所以亲爱的,你是想通过这条情报告诉我,那位试炼者与神明有着深厚的渊源吗?”
“这是肯定的事,另外还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位神明也与周王有关,最初杀死的一位神明之一,名为齐天大圣钢铁之剑神,被隐居在乌世的隐士用大咒法封印在红莲之中。”
兰斯洛特隐约嗅到了一股风暴的气息即将来临。
没有猜错,格温妮维尔正在推理。
卡贾兹嘎很快就要做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结论。
魔女女王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双眼闪烁着光芒,声音也越来越骄傲。
“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不惜耗费巨大的力量来保护国土?我怀疑……不,我相信我的主人一定在东方的尽头沉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能。”
“那位不明身份的周王最初在红莲出现,他一出现就被冥府女神伊扎纳米降下,然后齐天大圣到来,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但结合他身上种种不同之处,就会发现这并非巧合,至少伊扎纳米不是。”
“能够让龙蛇守护神和大地母亲神明显现的机会,贤人议会到现在都没有调查清楚,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周王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女神显现。”
“之后他吞噬了女神的血肉和灵魂……这种做法,您不觉得看起来很熟悉吗?
“……您是不是圣杯?”
兰斯洛特怎么会不熟悉,现在的他不正是让圣杯吞噬大地母亲神明,再将力量献给最终之王吗?
最强之钢需要大量的大地精气。
这也正是钢铁之剑神征服大地母亲神明,从她手中接过象征力量的“剑”的过程。
如同古代人类开采铁矿石锻造武器的文明刻画。
为了避免伤害大地,大地母亲神明的生命是最完美的替代品。
这样,问题就来了。
如果那位神秘的试炼者特意引诱大地母亲神明降临,又以夺取血肉和灵魂的方式杀害他,这种方法与圣杯吸收精气的逻辑相似。
也许很多谜团都能得到解答。
比如,与神明有关的性质。
比如,掌握多种神明武器。
比如,来历不明,却突然出现在最终之王沉睡的东方尽头。
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让人根本不敢奢望的答案。
连格温妮维尔都闭上了嘴,身体微微颤抖,外人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强烈波动。
如果真的被贾兹嘎猜对了。
那么到目前为止所做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以后,也不必再努力了。
片刻后,兰斯洛特语气悲凉,仿佛开玩笑一样自嘲地说:“听起来就像是那个男人会做的事情。”
“战斗是快乐的,但长期被迫与强敌交战,一些不愿出手的战士互相残杀,将他送入死地,对那个温柔的男人来说也不愉快。”
“我们也不想承担这么沉重的使命,所以正如您所见,当我苏醒时,实际上是在践行忠诚的行为,我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想醒来,为什么一次比一次睡得更深,越久。”
“至于不知道如何做到,却思考要成为万人之上的神明,强迫自己成为试炼者,用这种方式摆脱命运的束缚,真是……做得很好,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当然,这话是建立在真相的基础上。”
“不要灰心丧气,我的爱子,这些都只是未经证实的猜测,可能性极小,整理好心情重新出发,无论是为了确认这一点还是采取行动,无论是沮丧还是兴奋都要等到之后再说。”
兰斯洛特坦率地说,充满直进而不退缩的决心。
仿佛受到鼓舞,魔女女王很快平静下来。
的确,这个可怕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
“想要用拯救世界之刀测试一下吗?不,万一不是,被夺走就拿不回来了,不能重蹈黑王子覆辙。”
“先观察一下,雅典娜和他会早晚发生冲突,杀死大地母亲神明后一定会有所变化。”
“嗯!”
格温妮维尔狠狠地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向上天祈祷,希望命运不要如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