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齐安神笑道,“你的命大,碰到了贵人相助。”
“就为了这事我还想找机会专门去霍家姐妹那谢恩救命呢!”齐府说道,“可是,霍家姐妹却笑笑说道,公公也不是什么好人,让我在东厂要小心一些。还让我去拜见皇后的弟弟,皇宫侍卫统领,武林卫统领,国舅家的江大人做师父,学习武功。”
“真是厉害!你福分不浅,居然傍上了这么大的后台。”齐安神笑道,“又是皇后又是武林卫统领。霍家姐妹也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你不仅能够和她们俩说话,而且还能得到她们指点错误,听起来容易吗?就算是像我这样的巡抚,朝廷的大官,想要见到她们一面比登天还难。你知道她们的父亲是谁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们的母亲是皇上的姐姐。”齐府说道。
“她们的母亲是弘阳公主,父亲是大明王朝的第一枪霍汝霖。”齐安神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齐府感叹道,“天啊!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完美的人。富贵不说,武功超群,霍家姐妹不仅貌美如天仙。估计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一个能够与之匹配如意郎君!难怪霍家姐妹三十几岁了还没有出嫁。”
“早就听说霍家姐妹从小发誓终身不嫁。”齐安神说道,“不说这些了。那你以后拜了师父吗?”
“拜了。”齐府骄傲地说道,“霍家姐妹亲自将我介绍给师父江大人!正是因为有师父的教导,我才有了今天的一点本事,以前也是草莽,徒手力敌,但现在在东厂已经站稳脚跟。只是公公让我贴身跟随。”
齐安神听了这话,心中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齐府就在金忠身边,金忠的一举一动都在齐府的眼皮底下,收集金忠犯罪证据易如反掌;但又担心齐府跟随金忠时间长了,不知对金忠感情如何?万一齐府是金忠的朋友,那么心思绝不能向齐府透露半句。于是,他想摸摸齐府的底细,便问道:“‘贴身跟随’是东厂的哪个官职?”
“不是哪个官职?”齐府笑道,“说白了就是他的贴身保镖,但是,叫‘保镖’对公公面子不好看,号称东厂武功第一高手,怎么会需要保镖呢?‘跟随’这个词不一样,还有传话的意思。不过这样一来,我在东厂的地位实际上已经接近公公了。”
“这么多年以来,你也帮金忠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吧?”齐安神小声试探着问。
齐府低下头,叹了口气说道:“唉!不满伯父,我现在一切都好,但就是……”齐府欲言又止,脸上露出痛苦和无奈的表情。齐安神心中一阵高兴,觉得齐府对金忠有所不满,不愿再看他行事。然而,正当他准备开口时,齐府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一直难以启齿,伯父收我做‘义子’,我也无法拒绝。”
这句话让齐安神听了犹如晴天霹雳。“义子”?这不是寻常的关系。幸亏他没有轻易说出自己的意图,否则,很难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于是,他只能顺口应道:“是的,你也是身不由己。”
“但是,我真的看不惯金公公做人,既虚伪又阴险狠毒。”齐府说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朝中作威作福,欺下瞒上,排除异己,陷害忠良,罪恶累累。其中,以‘或许有罪’的名义陷害康王,以‘十里桥惨案’中为酷家开脱罪责为条件,与酷家姐弟达成交易,疏远霍贞平、霍贞两姐妹;用已被六扇门释放的花满天和花盛开兄弟取代‘十里桥镇’的杜镇、酷杂等人,欺骗皇帝和天下百姓的罪行也是铁证如山。”
然而,正当齐安神准备上书揭发金忠时,起义军攻占京城,皇帝逃亡,此事只好暂时搁置。
金忠在起义军攻占皇宫、皇帝大势已去时独自离开皇宫,留下东厂不管不顾,只带着齐府这名贴身高手逃出京城。
金忠与齐府逃出京城后,装扮成和尚逃入商州夕阳寺。夕阳寺住持与金忠暗中勾结,暗中接受金忠大量捐款,因此,金忠一到夕阳寺便受到住持特别照顾,帮助他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样一来,金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尽管六扇门、锦衣卫和东厂如何布网搜寻,都没有丝毫消息。
可惜的是,金忠再怎么小心也有疏漏。万万没想到,把最信任的“义子”齐府留在身边,相当于公开向仇人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不过,由于夕阳寺地处高山偏僻之地,原本香客很少。自从金忠来到寺庙后,住持紧闭庙门,不让任何人进出。齐府本领虽大,办法再多也无法将消息传出。所幸的是,齐府在商州早有安排。
齐府曾到过商州,认识被诬告的商州知府伍尸古。当时伍尸古因被诬告而遭罢官调查,性命危在旦夕。后来齐府帮他查清真相,替他平反昭雪,伍尸古虽然被贬为县令,但伍尸古因此对齐府感激万分。
这次齐府跟随金忠来到商州已是深夜,只得将金忠安置在伍尸古家中过夜。伍尸古与金忠互不知情,齐府对伍尸古暗示不要动手,并且整夜陪伴在金忠身旁寸步不离。表面上是照顾金忠的安全,实际上是防止金忠泄露自己的行踪,事先杀掉伍尸古全家灭口。第二天清晨,齐府带着金忠离开商州城,直奔夕阳寺而去。
天亮后,伍尸古发现齐府与另一名客人竟然不辞而别,心中十分不快。但当他查看他们的住处时,发现齐府留给他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道:“伍大人,您拿着这张纸条去京城找到驸马爷继承大人,他一定会让您官复原职。”
因为齐府曾在师父江呼逸家多次见过继承大人,继承大人也多次称赞齐府武功高强,所以两人非常熟悉。
伍尸古毕竟是宦海沉浮多年、历经风浪之人,可以说是从死亡边缘逃脱回来的。看到齐府留下的纸条,感到非常奇怪,反复看了几遍,又看了看纸条背面,发现有淡淡的“夕阳”二字,心中已有把握。尽管他无法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基本上猜到了齐府的意图。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必须立即亲自带着这张纸条去京城寻找继承大人。
从商州到京城并不遥远。伍尸古认为齐府所托之事一定紧急,便孤身一人出发,不顾混乱,日夜兼程赶到京城。然而,还未到京城就听说起义军占领皇宫,皇帝自缢于景山,但他顾不上这些,一心想着进城。然而,他在京城四处寻找,却没有找到继承大人。几天后,他又听说皇帝没有死,大臣们已南下南京。
伍尸古决定立即赶往南京。恰在此时,他听到有人谈论驸马爷家的事情,得知驸马爷的住处。
程谷丰接待了伍尸古。伍尸古说明来意,并强调一定要亲自见到继承大人本人。程谷丰忙于维持京城秩序,无暇详细询问伍尸古的情况,便将他安排在一家客栈里,包办他的食宿,让他耐心等待。
就这样,伍尸古一直在京城等候继承大人回京。后来,终于等到继承大人陪同皇帝回到京城,但京城百废待兴,继承大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直到几个月后,伍尸古才在驸马府见到继承大人。
继承大人一看见齐府留下的纸条,兴奋不已。因为皇帝在南京时,痛恨金忠关键时刻抛弃军队逃跑,导致宫中大乱,武林卫失守,江呼逸大人战死沙场;再加上不久之后又收到齐安神弹劾金忠的奏章,便下令铲除金忠,但朝廷派出的各路人马均未找到金忠的踪迹,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继承大人连夜赶到皇宫,将金忠的藏身之处密报皇帝。皇帝立即下达密旨:“捉拿金忠,就地解决。”并命令继承大人亲自督办。
继承大人回府后,只传达了圣旨,让伍尸古回去“官复原职”,其他什么也没说。伍尸古虽然很高兴,但心中还是在想,齐府留下的纸条中一定藏着一个不想让人知道的大秘密。但他明白,如果是秘密,就不能追问,于是便千恩万谢地带着圣旨离开了京城,返回商州赴任。
随后,继承大人又写了一封密信,与皇帝的密旨一道交给太监副总管小包子,要求他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前往银湖县,向六扇门掌门江鸥传达圣旨,并一再强调保密的重要性。
江鸥接到圣旨和密信后,十分高兴。因为这几天,分散在外查找金忠的各路人马,没有带回一条有用的信息。现在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又是来自朝廷最高层,实在是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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