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群高层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还动不动就是什么地毯式搜索，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搜查小队的副队长嘴里叼着一颗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踢着雪地上的石子，而身旁的队长则是掏出了怀里的纸盒。

　　“呵，上级一张嘴，下级跑断腿，别发牢骚了，你都吃上糖了，每次都告诉过你要省着点抽，来上一口，别和个小孩儿一样叼着你那根糖了。”

　　清脆的火机声响起，很快一阵烟雾弥漫开来，两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陶醉的笑容。

　　“痛快，你说要是没了你，我得有多煎熬啊。”

　　猛吸一口后，副队长再次把那颗糖放进嘴里，而队长则是叼着烟，小心翼翼地把纸盒收进怀里。

　　“你呀，每次都说要节省一点，照那群吸血鬼的尿性，这个月的补给还说不定什么时候下发，我要是不节约一点，现在我也要沦落到叼糖的地步喽。”

　　虽然言语之间充满了挖苦，但俩人还是乐此不疲的互相打趣。

　　两人打趣了一会儿后，开始闲聊起来。

　　“说起那帮吸血鬼，你知道这次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才把咱们紧急调度到这里么?”

　　“在聊这个问题之前，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一个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在古老文明的语言里有一个词汇叫幸灾乐祸，意思是在别人遇到痛苦和不幸时感到心情愉悦；比如你听说一个与你竞争的记者，在现场直播的麦克风前一不留神，脱口冒出脏话，导致名誉一落千丈；又或是听说某个著名的杀人犯撞到一辆救护车的车轮下，这时你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按捺不住心头涌起的一阵阵强烈快感，那种感觉可真叫爽啊，不过事情过后，你可能会一个劲地祈祷：千万别让这种倒霉事落到自己头上来。”

　　“对于联邦高层就利益分配问题和那些科学家在谈判桌上越吵越凶这样的情况，我们简直有满满一箩筐的幸灾乐祸。”

　　在联邦其他队员投入新一轮搜查时，先一步撤退的两名士兵则回到接应的飞船上，监听附近的通讯网络信息。

　　和他预料的一样，无线电内出现了不少战争期间特有的那种盲目恐慌的情绪，甚至隐约之中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真希望队长能平安无事的回来，任务什么的，哪有那么重要……”

　　浅浅发过牢骚后，两人继续把重心放在监听和录制通讯上，时间一长，他们就发现了些奇怪的信息。

　　部分信息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一片辐射干扰中，也有些来自普通居民的信息，大多是呼救的，他们在请求得到帮助，无论什么人的帮助，无论来自哪边的帮助都行，这无疑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行为。

　　还有一些异常情况的报告，说看见怪物突然在乡村出现，报告者一些人把这些怪物当成联邦一边的部队，或者把它们当成叛军，也有少数人认为它们是来自联邦的实验性生物，有关各种怪物的报告每小时都会成倍增加，这使两人坚信“卡巴拉”没说错，联邦确实已经将那些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实验品投入了实战，为了战争的胜利和自己的利益，他们可以不顾一切。

　　当这个念头印入脑海的时候，士兵A差点向计算机控制台狠擂一拳，抬起的手臂的时候，另一个士兵拦住了他。

　　“在一个星球上繁衍着远超时代的生命体，就好比在一个人身上发现了癌肿瘤，还是已经扩散的那种。”

　　“除非人们能想出一种剿灭它们的办法，否则这些超越时代的生命体就会把整个星球活活吞掉。要不干脆让武器部门用他们那种毁灭万物的化疗方法――把星球变为不毛之地，以阻止突变生物进一步进化。”

　　“但那样做也不能最终解决问题，不是吗？”

　　“你说的对，总会有一些癌细胞逃脱，然后新的毒瘤又繁荣壮大起来，但是这种方法也不能多次使用，真是让人伤脑筋，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他一定是全人类的罪人。”

　　士兵A刚觉得心头有一腔怒气要涌上来，听筒里忽然传出一个让他惊愕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情绪。

　　“这里是辛・密斯特尔丁将军，从伽马中队的旗舰奥戈利安呼叫！我们的飞船失事，坠落地点有突变生物向我们进攻！收到信号后请立即增援！重复，紧急呼叫。这里是辛・密斯特尔丁将军……”

　　求救信号循环不断，两人认真听了三遍后，才准备转向其它频道。

　　联邦连续传来几个呼叫，要求证实当前的事态，马上得到数不清的网上回应。

　　突变生物的进攻，帝国叛军和联邦军队的战况，种种描述，乱哄哄地绞作一团。

　　甚至有一种说法，说联邦舰队进入了战区，此时正在和什么人在冰冷的战区上大打出手，对头很可能就是帝国舰队，与击落奥戈利安的那批雇佣兵舰队无疑是一伙的。

　　还有说得更玄的，声称已经有人发现帝国军的地面部队，全歼了联邦部队的说法，总之，意见和流言乱七八糟，各种款式应有尽有，但却无法从中找到一个诚恳的，有实际意义的提议。

　　“有人就要被煮熟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在联邦那些引以为傲的突变生物手上。”

　　士兵A心想，密斯特尔丁这只老鸭子终将被煮得透熟，又或者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大约十分钟后，雷达上隐约显示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红点

　　“二位，跟我走吧，全副武装，潜行计划被取消了。”

　　少年有些急促的声音伴随着喘息声在飞船的舱门外响起，而两人则是对视了一眼，神情中满是狂热。

　　“潜行计划被取消了？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大开杀戒了，对吧。”

　　士兵B一边问，一边将各种装备和武器携带在身上。

　　“你们没听到刚才的消息？”少年眉头紧锁，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走进飞船拿取武器。

　　“正宗的恐慌和绝望。”士兵A摊了一下手说：“哦，对了，我还听见密斯特尔丁已经从上校混成将军了，我们要不要送个花篮去祝贺？”

　　“别开玩笑了，我的老天爷，泰兰达尔大帝让我们去营救那只老鸭子，他认为密斯特尔丁将会是一个好盟友。”

　　士兵B对着少年直眨眼，士兵A也同样惊愕：“该不会是我们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吧？”

　　“没错，没出毛病，他就是这么说的。”

　　“他疯了？”

　　“你才知道啊？我可早就发现了，开个玩笑，估计是有什么预谋吧……”少年认真地说。

　　“是泰兰达尔大帝让你去的？这种任务感觉我们两个都能胜任。”

　　“是他希望我陪你们一同去，那个蠢蛋关押过你们和大部分的帝国士兵，恐怕你们之间不好说话，泰兰达尔大帝想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他乐意对话的人一块儿去要好得多。”

　　“不过我记得和老鸭子最后一次对话的结果是，他让人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我记得这项情报我向泰兰达尔大帝报告过来着。”

　　少年一边说，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猛灌一口。

　　“我也想过这点，但泰兰达尔大帝可能是觉得你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我们强些，至少不会当场做了他吧，换了我可就说不准喽。”

　　士兵A锁紧头盔，跟着少年一同离开飞船。

　　“我现在特别想抽支烟。”

　　“队长也不抽烟啊。”

　　“也许你们可以向老鸭子要一支来抽，就当成是救援小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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