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笑道:“在这吃人的地方,你以为卫玠知道能保住王妃的位置,帮你稳坐将军之位吗?他能保住自己妃子的位置就不错了。”
看着云画胸有成竹的眼神,林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己都保护不了,何况一个一心只想破墙而入的卫玠。
“卫玠是无法承担起王妃这个位置的。你也知道。”云画适时开口,缓解了林淮的尴尬。
“以后我会注意你的后院,也会代替你处理将军府的一切事务,我会让你万事无忧,顺便替你报仇雪恨,你愿意吗?”
林淮想了想,不得不点头。在这里,什么都是错,既无法将太守收归己用,也无法控制掌握权的长子,更不用说陷害他的昭华公主,远在京城享福,不恨就是无能无力。
“还有,我们灵魂互换的事情不要告诉卫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最后,云画踮起脚尖,轻声对林淮耳语。
林淮不同意。“我和卫玠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瞒着他。”说到这,林淮的态度异常坚定,卫玠是他最后的温暖,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自己的掌控。
“我看你是想向卫玠倾诉心事,他好劝你走。”云画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全身散发出忧郁气息的林淮,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两人分开还能发生灵魂互换的事?难道只是巧合?你已经受了很多苦,我不想因为卫玠口无遮拦的缘故,让你受到更大的伤害。你吃了太多的苦,我也一样。”
林淮沉默不语。云画说得很有道理,他无力反驳。既然已经吃了那么多苦,就没有必要为了卫玠了解情况再冒一次险。
云画显然很满意林淮的理解,绕了一圈花园后,林淮确定云画没有其他条件,提出了自己的一个条件:“如果有机会,灵魂能否回到原来的身体?你会同意吗?”
云画笑道:“当然,毕竟女人做事很不方便,不像你们那个年代那么自由民主。”云画表面上说得堂皇,心里却不愿意同意。她原本的身体被林淮弄脏了,要再次恢复荣光很难。现在这具身体很好。当然,借着国师的手得到一具像六皇子那样的新身体更好。
云画提到自由民主这个词时,显然是花了很多功夫记住身体留下的记忆。而他呢,林淮苦笑一声,留在这个身体里的知识越来越少,他的意识开始驱逐这具身体原有的思维,能找的东西越来越少。他应该放手,尽快适应这个世界。
夜幕降临,化身为猛兽,尽管积雪未融,夜晚依然昏暗不明。云画手中的灯笼在寒风中忽明忽暗,仿佛几个命运多舛的人,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奋力挣扎。
云画又哄了林淮一阵,林淮也愿意接过灯笼,拉住她的手,扮演一对恩爱非常的情侣。林淮在众人监视下,带着愤怒的她回到家中。
两盏灯笼挂在门口,守门的小妮子已开门迎接他们。云画瞥了一眼小妮子,发现她五官和自己接到的消息一样,有七八分相似。云画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淮一眼,道:“王爷倒是念旧情,收了这么个妾室。”林淮有些不自在地咳嗽几声,道:“我没有碰她。”但转瞬又觉得自己的解释多余,反而更加暴露。
小妮子也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到新来的王妃,偷偷看了看王妃,发现两人容貌相似。她心中大喜,正主终于来了,她也不用再受林淮每天鞭打之苦。聪明地跪下磕头。云画看着这个满脸喜色的丫头,懒得与她交流,挥挥手让她出去在外间床上过夜。
她环视房间,摆放着普通桌子和雕花床,屋内有一个青花瓷瓶插着一对耳朵,是御制的。她早就对将军府的吝啬有所准备,来到王府后,看到王府格局还不如京城普通商人家的房子;装饰陈设也很寒酸,不免生出同情之心,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飞上枝头的麻雀没有凤凰照顾,无法长久站在枝头。不是掉进泥潭,就是被绑在枝头一点,供鸟儿停下脚步观察评价。
雪香和竹悦伺候两人洗漱完毕,云画提议两人同睡一张床以掩人耳目,林淮拒绝了。现在的身体是她的,现在的他肮脏不堪,配不上云画。他对原来的那具身体异常执着地保持清洁。云画明白他的心思,希望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他也未多言,让雪香进来。
两人各自盖好被子,熄灭灯火。雪香也不觉得尴尬,平静地站在床边,模仿两人说话的语气。
云画听着雪香演绎夫妻之事,突然想起以前教科书中学到的口技,简直栩栩如生,仿佛真景。最后,云画补了一句:“雪香,准备热水。”雪香点点头,向外叫了一声热水,服侍云画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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