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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对饮

双姝异游录 胖头鱼12 1695 2024-11-28 11:50

  冷飕飕的天气也没有阻碍,任他尽情享用。林怀吃饱喝足,将身体倚靠在她的肩膀上,握住她的手臂,用头蹭了蹭,像一只慵懒的猫,惬意地伸展着手臂,看着树梢上的玉盘,缓缓闭上了眼睛。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岁月流逝,我把愁心托付给明月,随风直送到夜郎西。就让过往那些人来人往的故事随风而去吧。

  冷飕飕笑着问晚上玩得怎么样。他拿出毛笔,在纸上写下所见,看到了桥遇,看到了灯笼,看到了热闹的观音庙。贫困潦倒的百姓在每一盏残缺不全的灯笼下寄托着简单的温饱愿望,然而这位王爷却只注意到这些在困境中挣扎出来的卑微愿望,并没有提起百姓们的艰苦,这些蕴含辛酸的灯笼还有什么趣味呢。冷飕飕有些失望,但也很安心,减免赋税,已经有人替天子掌管减免赋税的都尉,还有一位占据减免赋税多年的太守,一个被抛弃的王爷,忧虑太多,终究会惹人厌。

  桥遇,果然如此巧合。冷飕飕心中咯噔一下,吃一堑长一智,林怀在昭华公主那边受了委屈,损失、不利、尝到的苦果还没有咽下去,这时又急急忙忙地去桥遇船上对付海盗。还有那个小丫头,真是……一点不懂规矩。只是林怀,现在连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也就罢了,竟然被丫头欺负也不反抗,难道自己还要为他操心一辈子吗?也因为祁婳不在他身边,他才能够……唉,福祸相依。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次的经历,才让心狠手辣的武帝一时心软,封他为王并流放减免赋税之地。是幸运还是不幸,连自己都不清楚。

  也好,他都不去争夺,祁婳盲目做事也不好。这段时间,好好地,不要争执。

  林怀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望着他,展开了灿烂的笑容。接着,整个脑袋偏向一边。

  林怀醉了。冷飕飕抱起他,紧贴着月光,走上楼阁,进入林怀的闺房,放在床上。为他拉下了床幔。轻轻关上门,回头看了看那柔和的圆月,只见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壶,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他伸展了一下手中的酒壶和两个杯子。冷飕飕轻笑一声,脚步轻盈无声地下楼。

  赵郎似乎浑然不知地把冷飕飕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朦胧月光下,他的五官显得格外分明。这位总管宫女的脸庞总是带着小心翼翼、严肃的表情,即使热情如火也无法融化她铁石般坚定的意志,无法勾起她温和的笑容。赵郎抚摸着祁婳的芙蓉玉面,笑道:“姑姑若是多笑笑,就可以在减免赋税的地方把她嫁出去。”冷飕飕坐在他对面,不理会他的调笑,自顾自地拿起犀角杯,喝了一口。这酒初尝时有一种涩涩的味道,在口中停留片刻后,一股纯正的桂花香弥漫开来。随后那股桂花香如闪电般飞快地穿过喉咙,冲向胃部,跑遍四肢,穿透身体,最终与空气中的酒香交织在一起,变得暧昧浓郁。冷飕飕恍然大悟,京城九里香果然名不虚传,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赵郎又替她斟满酒,漫不经心地问道:“跟着王爷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呢?”冷飕飕没有回答。“你认为,王妃为什么要把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留在身边?”冷飕飕仍然没有回应,反而举起了酒杯,问道:“这花,是承恩殿的桂花啊。”赵郎笑了,不再执着于刚才的话题,也举起酒杯,用怀念的语气说:“没错。十年前,千里的芳香。那时我做太子书童,就在这里摘花。”

  承恩殿的大皇子回忆起怀念怀妃的俊美和才华。承恩殿的侍从赵郎除了身份之外,其他方面都可以与皇子比肩,在大皇子面前也不收起他的骄傲。十年前,年幼的大皇子站在明亮的月光下,站在桂花树下的荷花池旁,踮起脚尖,折下一枝桂花,递给在一旁的赵郎,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说:“金榜题名,问鼎天下,探查之机,可以了。”赵郎听后,回到府邸沉思了一夜,然后吩咐仆人将那枝桂花混入酒中,酿成酒。从此以后,他在大皇子面前收起了锋芒,变成了一个听话而温顺的小猫。十年后的今天,大皇子与那皇帝之位的距离,确实只有“探查”而已,伸手可及。

  倚在面前的犀角杯打断了他的沉思,赵郎回过神来,凝视着月光下不经意间显得清丽的女子,再次为她斟满酒,两人举杯共饮,很快便喝完了一壶酒。

  喝完酒后,冷飕飕看着空荡荡的酒杯,说道:“你该走了。”赵郎笑了笑,凑近冷飕飕耳边低声说:“不要让王妃靠近桥家。”拿着温暖的酒杯转身离去。即使是生死对手,同时告别故乡,也能抱着月亮吟唱千古传颂的禅曲。所以今天他大发善心而来提醒这对主仆。

  (活动时间: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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