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渊带着最初那批人下山打劫了几户富户,获得了足够一年口粮的收获,便堂皇地待在山谷山顶。每天,从那位大当家带着五六十个汉子拿着刀剑在空旷的演武场上小心翼翼地训练,妇孺们的生活依旧如在村中一般。
今天,给臣按照马渊巡视了一圈,指点了几处不合规范的动作,又回到马渊住处,马渊的妻子正带着几个妇人在新建的小仓库里忙碌,将近中午时分,各家也开始淘米做饭,孩子们笑着跑回家,有的走路还不稳,摔倒了,其他稍大的孩子便过来扶起他们。给臣看着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幕,不禁感慨道:“马兄,能够守护着这十几户人家在这山顶,恐怕有些本事。为何不去投靠王府,我们娘娘爱才,马兄若到王府,一定能够大展拳脚,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即使退一万步讲,即便王府被围困,跟随在娘娘身边,也能让你们族人过得更好。云山有水,但多是石头山,无法耕种。只能下山取粮,留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马渊拍了拍给臣的肩膀,高声道:“我可过不惯刀尖舔血的日子。等老天爷开眼,我就带着族人回村,继续做我的地主去。”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马渊也不会进山为盗。显然,土匪手持大刀站在他家门口,他当然要拿起刀剑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族人,将他们带到云山避难。但他也不能像第一寨那样毫无顾忌地扩大山顶规模。等灾荒过去,上面清算,他还能够带着部下闹事保命,回到故乡,第一寨可是明目张胆地造反。
马渊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第一寨的头目,也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坚不可摧。寨主和军师也是新人。五千人的队伍也是后来陆续收服的。后面也是一步步收服。其他人倒也罢了,寨主攻打其他山头的人是表面顺从内心不服。现在寨主主要精力是团结这些人。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不会轻易出手找麻烦。”
给臣知道无法说服马渊,也不勉强,看了看手中新探出通往第一寨的几条小路,又抬头看看天空,没有丝毫下雨的迹象,再扫视一下散落在山顶的每一顶木帐篷,只说世道艰难,下山回王府效力。
云山听完给臣一番话,考虑到第一寨寨主根基未稳,这次联姻没有闹大,直接退一步,也有马渊所说的缘由。想着先暂时稳定,让他们内部喧嚣一阵,到时候再说。
寻找近十几天,还是找不到初儿的踪迹。云山猜测,或许初儿已经死了,这么久都没有音讯。也有可能是逃走了,不让查到。暗中增加寻找初儿的力度,第一寨也不会无缘无故娶妻,应该有所图谋。同时派人打听第一寨的消息。
到了月底,副都督带着一群人等待,要求迎娶王妃的亲妹妹。云山哪里会轻易答应。云山傲气十足地让副都督回去。云山第一寨寨主亲自前来求婚两次,云山磨不过,心中虽万分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刚一答应,第一寨寨主立刻派人提前纳彩,问名,择日,都在一个月内完成。只等一个月后大婚。
第一寨正式送聘礼。副都督带着一群人,流水般将聘礼送到王府,王府院内堆满了,摆到府外。
父母已去,长姐如母,妹妹的婚事就由初儿操办。与第一寨寨主的婚事早在几天前就准备好了。两个月后的黄道吉日,举行婚礼。
雪香带着一群下人,忙了两天两夜,才将聘礼清点完毕,呈上纸面给云山过目。云山点点头,道:“都看仔细了,等二小姐出嫁时,都要完好无缺地送出去。少一件我都会拿你们问罪。”
下人锁好库房后,都退下了。雪香皱眉道:“主子,万一初娘……初小姐在大婚前没有回来,那该怎么办?”
云山轻轻抚摸聘礼清单,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云山派人将第一寨寨主要娶初小姐也就是王妃三妹的消息传出去,在短时间内,整个王府上下都在议论这件事。
果然,如天意所愿,光明前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一抹曙光划破天际,普照大地,希望的曙光似乎要冲破绝望的枷锁,带来光明。五天后,一个自称初儿的乞丐敲响了王府大门。这个乞丐双眼黯淡无光,脸颊凹陷,头发肮脏不堪,衣服破烂,此处有一道裂痕,那里少了一半袖子,全身上下都脏成一团,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酸臭味。
初儿在王府门口喊了很久,守卫实在受不了,只好叫冷翠出来看看。冷翠第一次见到初儿小姐,没认出来,直到初儿扑通跪倒在冷翠面前,嘶哑着嗓子报出王府人口、王爷喜欢画本、卫知道喜欢什么房间,冷翠额头直跳,急忙阻止初儿继续说下去,仔细观察了半天,最后对着王妃的脸才勉强认出初儿。看到初儿如此落魄的模样,冷翠吓坏了,赶紧把初儿带回王府,洗漱一番,让她吃喝。初儿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等到肚子有了饱感,放下筷子,众丫鬟退到后面,初儿四下无人,躲到茅坑里疯狂呕吐了一番。接着,她无力地躺在软床上。等她闭上眼睛,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地从房里出来,向冷翠复命。等她醒来,冷翠带她来到云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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