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尹青墓早早的来了练功的地方,却迟迟不见妖祝的身影想着昨晚一系列事情,也没有心思再学什么。又开始在宫里游荡起来。
“啊.......来人呐快来人啊,淹死人了淹死人了,快来人啊。”
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将尹青墓还在思考的心绪拉了回来。循着声音走去,只见一堆宫女围在一座拱桥上,正往下看着什么,伴有小声议论的声音。
尹青墓走过去,有一人火急火燎的冲在了他前面。那是一名女子,约有三十好几的年纪,高高挽起的发髻,两边别着扇形的朱钗,额头中间点缀了一朵梅花。殷桃小嘴,鼻梁不算高挺却也立体。一双丹凤眼。画着远黛细眉。身材有些微胖。虽说上了年纪,但还是英气十足,给人一种干练的美感。从宫女们对她的称呼尹青墓知道,此人就是掌管国主生活的‘何掌事’
据说这个何掌事十二岁就进宫了,没爹没娘。国主一次微服私访中把她从一群小混混手里救下来的。国主还曾亲自指婚,她以报恩为由拒绝了。
说来也是拼命,不然怎么能坐到掌事这个位置。除了国家大事。整个宫里的人口伙食吃穿用度都是掌事一个人管。这可不是普通人能转的过来的。
“何掌事,那......那桥下有......有一具尸体.........”一个宫女颤颤巍巍的说着,还不忘指着那个地方。
只见何掌事没有一点害怕,走到桥上,伏下身去看。桥的下面是池塘。池水上还漂浮着几片荷叶。
在那些荷叶遮挡的地方能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什么东西。只露出一些粗布衣物。何掌事没有犹豫半点,走到桥下,��水走到那具尸体身旁,用树枝干拨弄了几下,见没什么反应。便毫不避讳的拖着那人身上的衣物连拖带拽的回到岸上。
尹青墓走近了些,何掌事将地上躺着的人翻了个面。那人的脸让在场的都吓了一跳。所有宫女的脸都齐刷刷的转向尹青墓。
没错,那具尸体就是昨晚发疯跑了的于小唐。尸体已经是浮肿状态,看样子已经在水里泡了很久。整张脸没有一点生气。惨白惨白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尹青墓。
尹青墓无奈的站了出来。“听着姑娘们,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怀疑我,但是请你们仔细想想。我是堂堂大将军尹镜天的儿子,如果我要处死一个下人。只需下命令让别人去做,何必自己动手呢?再者,我与他又没有什么恩怨,又有什么动机呢?”尹青墓说完后,一脸‘干我屁事我很无辜’的表情
何掌事起身仔细端详着尹青墓。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这目光让尹青墓特别的不舒服。
“哎哟大姐,我知道我是有那么几分英俊潇洒但你也不至于这样看我吧。我对姐弟恋可没有兴趣.....”尹青墓打趣似的说道。
何掌事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看样子,人是死了之后才被扔进池塘的。尸体的脖颈处有一处小小的针孔。恰巧是在大动脉位置,一招毙命。我刚观察了你,虽然能感知出你的内力,但是你还没有练到那种可以一眼找准别人的穴位,达成一招毙命的效果。”说完,看向尹青墓。尹青墓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一堆宫女们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散开后,何掌事走到尹青墓身边,开口说道:“小子,此人少说也伺候了你快一年,现在人没了,咱们都是女眷,诸多不便。就劳烦你,与我们一起把这尸体送到‘严刑司’..........”
“什么?你们让我去送?我可是国主的亲侄子,禁国大将军的嫡子。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下人去做吗?这一大清早的见尸体本来就很不吉利了,咋地,我还要跟这晦气亲密接触一番?”
何掌事还没有说完,尹青墓已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完事后,还异常嫌弃的看了眼池塘边。打算走。不料被何掌事拦住。
“尹公子,我的意思是你和这尸体一起,都要去严刑司,单凭你几句话还不能断定你就是无辜的。有人看见了,昨晚于小唐疯了一样的从你的揽月阁跑出来。你怎么证明自己无辜?虽然我说了你不可能杀他,但是......杀人,有时候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对吧。”
就这样,在何掌事吩咐好一切事宜之后。带着两个侍卫抬着尸体,尹青墓跟在后面,何掌事在最前面带路。一行人去往了严刑司。
(大将军府)
“尹莫笙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抢了人落家姑娘的爱犬,你个小兔崽子,一天不教训你,皮痒了是不是。你给老子出来。”尹镜天气冲冲的穿梭在各个房门。一间一间的踹开。
(大堂内)
就在昨天,尹莫笙上街带回来一条狗.....尹镜天北未染只当是从哪里买来的或者捡来的。直到人家狗主人找上门,才知道,这狗是从人家手里抢来的。狗主人名叫落迟音,落府落老太爷的独女。因为是老来得女,落老太爷非常宠爱自己的女儿,落迟音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落家是做布匹生意的,禁国最大的布庄都是他们家的。而且宫里所有的衣料都是从落家定制。除了布匹,落家还有整个禁国最好的绣娘。落家的财权不比将军府差。
“落小姐,笙儿顽皮,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见谅啊。待镜天找到他,一定让他来当面与你道歉的。”北未染满脸笑意,看着眼前这位出落得水灵灵的落迟音。谈吐文雅,举手投足间优雅的气质。再想想自己的女儿尹安夏,整天舞刀弄棒的。一点都没有女孩子样。不由得多了几分羡慕。
落迟音笑着,“您客气了尹夫人,叫我迟音就好了。本来是不打算登门拜访的。实在是........包子是我们家很重要的成员,我很小的时候就陪着我了。所以才这么唐突,该是我道歉才是。”
“包子是?”北未染问道。
“哦,包子是我的狗的名字。因为长得胖,又爱吃肉包子,所以取名包子。见笑了。”
此时北未染的内心独白--‘天呐,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这也太懂礼数了吧,想想总是装高冷的大儿子,再想想总是动不动就拿着棍子满街打人的安夏。还有一个整天惹是生非的笙儿。果然,别人家的总是好的。’
两人正说笑着,从门外老远就传来尹莫笙的哀嚎,“疼疼.......疼....疼啊,爹,我知道错了,能不能别老揪我耳朵,疼啊.....”
“你个小兔崽子,知道疼你还整天惹事,总要我们给你擦屁股,臭小子,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爹。”说完,尹镜天扬起手就要打在尹莫笙脸上。
尹莫笙身子一扭,从魔爪下逃走,跑向北未染。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娘啊,爹要打死你最爱的儿子............”
到了大堂,见到落迟音也在,尹莫笙收敛起玩闹的性子。变得正经起来。赶在后面的尹镜天坐到北未染身边。大口的喝着茶。北未染看了看落迟音,又看了看尹莫笙。好家伙,这俩人都看着对方,也不说话。气氛还挺尴尬。
“笙儿,你说说,你把人家落姑娘的狗弄到哪去了。赶紧还给人家。”北未染开口打破了两人彼此的凝视。
尹莫笙一脸无所谓的坐下端起茶,语气带着一丝毫不在意的说道:“落大小姐,这狗是你输给我的,你怎么好意思说是我抢的呢?再者说了,愿赌服输,你这都追到我家里了,知道的是你为了你的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了,来上门提亲呢。”
“好不讲理的人,明明是你作弊,诓骗我家小姐。被发现了还不认账,硬是要抢走我家小姐的狗,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啊。”
“好牙尖嘴利的丫头,你说我诓骗你家小姐,那好。咱们来说说这个道理,爹娘,你们来评评理。我与落小姐猜谜底,题目是--南街张大娘家的糕点。张大娘每日早起都要做杏仁口味的糕点二十块,我买走一块,落小姐也买走一块。问,一天下来,张大娘还剩多少快杏仁口味的糕点。”说完,很得意的翘着腿,有模有样的品尝手中的茶。
北未染思考一会儿,开口答道:“这不是还剩下十八快吗?总的减去你们买走的,就只剩下十八块了呀。”
“夫人您也这么觉得是吧,我也是猜的十八。可你家公子说这是个错误答案。就是这样,他硬说我输了,将包子强行带走。”语气越发的委屈,落迟音低下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尹莫笙放下手里晃动的茶杯,一脸得意的说道:“娘啊娘,你是不是跟我爹在一起都变傻了,这怎么可能还剩下十八快呢?注意听题啊,我说的是一天下来,还剩下多少糕点。据我去做的实地调查,张大娘的糕点一直都是最有名气的。尤其是杏仁口味的,一直是最受老百姓喜爱的,有的人为了买上一块糕点。早早的就去南街排队了。所以,答案是,没有。一天下来,一块都没有剩。”
北未染看着自己儿子那一脸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对爹娘怎么也是这样戏耍。你没说明白,人家姑娘单纯没见过像你这样狡猾的人。单纯的猜猜谜语算了,何必抢人家的爱犬呢?你要是喜欢,让你爹去给你买一只回来不就行了嘛。”
“这可不一样,那是我凭自己本事赢来的,能和用钱买来的比吗?”
“尹家公子,我可从来没说过要拿包子做抵押。你这是........是强抢民女。”落迟音故意抬高了音量。没曾想对方却嘲笑她。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诶落迟音,你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嘛,你可放心,就你这长相。你走到哪都是很安全的。”尹莫笙继续笑着。
北未染站起身来,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没有刚才的温和,“行了笙儿,你抢东西就是你的不是,没经过别人允许就拿走的,是偷。爹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赶紧,把它抱来,还给落姑娘。”
意识到北未染生气了,尹莫笙不再嬉笑。只应了一声,便回房抱来了包子。临走时,北未染将落迟音送到府门外,依旧是满脸笑意,还有些不舍。还让落迟音有空常来。回到府中,见尹莫笙闷气的在院子里用树枝敲击池塘里的水。任由水花溅到自己脸上。
“笙儿,你觉得怎么样?”北未染坐到尹莫笙旁边,帮他擦拭脸上的水渍。
“什么怎么样?娘,你也太向着外人了,我可是你亲儿子。”尹莫笙还有些不高兴,别过脸去。不让北未染触碰自己。
北未染不理会,继续说着:“娘是说啊,你觉得落姑娘怎么样?娘的意思是啊.......”
“诶.打住打住,娘,你可别乱点鸳鸯谱,我和她?那绝对不可能,再说了,她长得就不是我喜欢的脸。”尹莫笙起身就要走。
只听见北未染在身后大喊:“你这孩子,人家闭月羞花的容貌,怎么你还看不上呢。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一点都不开窍。”
尹莫笙停住脚,回头对着北未染说道:“大哥开窍,你让大哥娶呗。再说了,大哥二姐都没成亲,您不着急那两个着急我做什么?”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北未染的痛处,看着尹莫笙远走的背影。北未染只得无奈的叹气。
(缚灵苑中)
“国主,已经快到晌午了,估计尹公子这会儿正满宫找你呢。咱们可要回去?”说话的是妖祝,此刻正伏坐在北堂墨身边。
北堂墨一袭青黛色衣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衣绳,手无力的下垂着。此刻躺在卧榻上,头发散落在脖颈周围,眼睛紧闭,紧紧皱着眉头。尽显病态。北堂墨翻了个身,示意妖祝退下。
妖祝走后,北堂墨自言自语道:“这玩意儿活跃的比以前更厉害了。再不想办法吸食他的灵气,恐怕我撑不过今年冬天。”
语毕,北堂墨有紧了紧身上的被褥。明明是夏天,却还是掩盖不住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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