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据我所知，凤育五雏，五雏各异，朱雀是百里戏妆，青鸾是姬如湘儿，�g�R是凤凰，鸿鹄是红莲业火，�N�|是隐雀。”启王和百里戏妆对酌。

　　“是的，兄长，的确如此，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南神可以统领凤育五雏。”百里戏妆勾唇一笑，“不过，我要的话，以南神的身份，现在就可以。”

　　午后，白龙阁。启王与魇王相谈。

　　启王入了白龙阁，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见挂着一盏银龙灯，下面犀皮香桌儿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两壁上挂着四幅山水画，下设四把犀一字交椅。白龙玉案上铺着落花流水锦褥，悬挂一架冰银玉棚好灯，案上摆着异样古董。冰银龙头剑台上呈放着一柄灭魂剑。

　　香焚宝鼎，花插金瓶。仙香院竞奏新声，教坊司频逞妙艺。水晶壶内，尽是紫府琼浆；琥珀杯中，满泛着瑶池玉液。玳瑁盘堆仙桃异果，玻璃碗供熊掌驼蹄。鳞鳞脍切银丝，细细茶烹玉蕊。红裙舞女，尽随着象板鸾箫；翠袖歌姬，簇捧定龙笙凤管。两行珠翠立阶前，一派笙歌临座上。云微微咳嗽了一声，说：“兄王，千年前，你助我化龙，今世你辅我帝业，为什么要去当九龙使者，又为什么选择与红莲业火一同封印蚩尤神呢？你这病秧子，这每一道任务都是去赴死啊，兄王，我不希望你自掘坟墓，我希望你我共谋江山，览尽天下风光，我和你都是可以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不是吗？兄王！”云说着，拥抱住了白龙。

　　“云，龙帝浮生恰好选中了我……”

　　“这也是你的选择吧……”云的眼角淌出一滴泪珠，他二指抹去，转过身不让白龙看到自己悲伤的样子。

　　“青龙九子有了归宿，九九归一，启王君临天下，一统九国，这样子……不是也挺好吗？”白龙笑了一下。

　　“可是兄王，你呢？”

　　“我前世身为龙太子触犯天条，本来就是罪臣，不敢奢望什么。”

　　“兄王，你太儒弱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出点气概来啊！”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吗？”

　　“哥，无论如何，保重身体！”

　　“嗯，云也是。”

　　这时宇文守约冲进来，对白龙拱手道：“魇王，凤育五雏，经南神召唤，一齐聚首了。”

　　此时，南神的朱雀阁的凤栖山上，凤育五雏齐聚一堂，朱雀是百里戏妆，青鸾是姬如湘儿，�g�R是凤凰，鸿鹄是红莲业火，�N�|是隐雀。

　　凤育五雏一同到凤栖山相见，彼此谈笑风生，不亦乐乎。

　　“凤育五雏，齐心协力，天下无双，世间第一。”他们围成一圈掌心相叠，说出了南神的口号。

　　触及红莲业火的手的刹那间，百里顷音的阴阳瞳掠过一道温情的光。他一直把她当做亲爱的妹妹，哪怕是她叛变了凌烟，效忠了�D王，戏妆也不曾怪她。

　　“凤育五雏，终于到齐了呢。”远处高崖之上的浮生眺望着远方。

　　龙帝浮生召见了白龙，言：“既然你为我座下白龙君，那这九龙使者，你是当之无愧的。”

　　“我，愿意接受这个使命，不过，有一个条件。”白龙说。

　　“你敢跟我谈条件，也罢，九九归一，封印蚩尤，不管从哪方面说，你都是个很重要的人，说吧，要什么。”

　　“想向龙帝，讨一个人。”

　　“什么人？”

　　“四方水神，北仙离天。”

　　“呵，早就知道你需要他，也罢，暂且不让他回天界，这人，给你了。”

　　“多谢龙帝大人。”

　　南宫云出了门，见白龙手中抱着战争中被军将在湖边乱箭射中的那只黑天鹅。

　　白龙的右手化出冰焰，把天鹅的尸身烧毁。

　　“世道无常，你安息吧。”白龙撒下一堆黑羽。

　　“兄王……”云一时竟不知说什好。

　　“逝者已逝，时间久了，尸身会腐化的，倒不如一烧为快。”白龙勾唇一笑。

　　“乱世无常，人心本善，奈何狼烟四起，烽火难平。”云感慨万千。

　　醉月塘推开白龙阁的门，见龙雪正倚在白龙肩膀上，一脸幸福。

　　“呵，看来白龙大人和龙雪公主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呢。”醉月塘将一盏刚沏好的茉莉花茶放在白龙身前。

　　“龙雪这几年已经是娉婷天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然求之，无奈使命难违，雪儿终身终究不可托付于我的。”

　　“说什么？白龙哥哥，你又胡说了。”

　　“龙雪，先前把你嫁给启王，你不乐意，如今你可愿意？”

　　“当然不愿意了，我说过的，只爱白龙哥哥一人。”

　　“启王君临天下，你也不要？”

　　“我宁可与白龙哥哥浪迹天涯，闯荡江湖，也好过做一个启王妃整天锁在宫庭深闺里。”龙雪很肯定地说。

　　“龙雪公主果然有大志向，怪不得白龙大人如此倾情于公主殿下哦。”醉月塘言。

　　“九神器，分别在谁的手中已经明了，只是，青龙九子不同心，一时难以集齐。”白龙饮茶言。

　　“白龙哥哥，这就是你连夜整理出来的青龙九子九神器分布图吧？”

　　君歌。囚牛琴

　　墨影。睚眦戟

　　羽风。嘲风戈

　　�D。蒲牢钺

　　离天。狻猊玉

　　奚娱。霸下弓

　　白龙。白龙琴

　　南宫云。帝刹剑

　　龙雪。螭吻簪

　　白龙见了，言：“是啊。蒲牢钺，霸下弓，睚眦戟，嘲风戈，都是在敌人手中的。”

　　“九神器集齐了，有什么好处？”龙雪问。

　　“龙帝浮生言，开启通往天界九龙殿的通道，让青龙九子归位，完成九九归一的使命。”

　　“可是，九九归一，七子为何陨落？”

　　“前世犯错，今生弥补，我和乱神解玉，注定同归于尽，我注定是不能回到九龙殿的了。”

　　“那龙雪我愿意留下来陪你。”

　　“莫要如此，多情自古伤离别，我只愿你找到幸福。”白龙说。

　　九九归一的使命使白龙加奔波忙碌，一方面替云未雨绸缪，另一方面踏上寻找龙冢，九音神鸟，九神器之路。

　　“前世帝韵双子一生一死，今生莫非亦然？”龙雪轻叹。

　　毕方倚于屋顶，忆起自己被�D�D驯服时，不禁笑出了声。

　　他被�D王所擒，宁死不降，被杀，后重生，认�D王为主。

　　虽然过程有点周折，但他无悔慧眼识英才！

　　炽热性情好自由，心服应难以力争。

　　只有胸中真本事，能令顽劣拜�D王。

　　倚风吹笛杨柳外，斜阳独醉杏花傍。

　　男儿未遂平生志，且乐高歌入醉乡。

　　�D国与凌烟交战。但见：

　　兵分九队，旗列五方。绿沉枪，点钢枪，鸦角枪，布遍野光芒；青龙刀，偃月刀，雁翎刀，生满天杀气。雀画弓，铁胎弓，宝雕弓，对插飞鱼袋内；射虎箭，狼牙箭，柳叶箭，齐攒狮子壶中。桦车弩，漆抹弩，脚登弩，排满前军；开山斧，偃月斧，宣花斧，紧随中队。竹节鞭，虎眼鞭，水磨鞭，齐悬在肘上；流星锤，鸡心锤，飞抓锤，各带在身边。方天戟豹尾翩翩，丈八矛珠缠错落。龙文剑掣一汪秋水，虎头牌画几缕春云。先锋猛勇，领拔山开路之精兵；元帅英雄，统喝水断桥之壮士。左统军，右统军，恢弘胆略；远哨马，近哨马，驰骋威风。震天鼙鼓摇山岳，映日旌旗避鬼神。

　　白龙策马上前，他擅弹冰石子。只见：倒拖雉尾，飞走四蹄轻。金环摇动，飘飘玉蟒撒朱缨。锦袋石子，轻轻飞动似流星。不用强弓硬弩，何须打弹飞铃。但着处，命须倾。弹冰有绝技，天下尽闻名。

　　红莲业火骑在马上，美艳无双，有诗为证：

　　玉雪肌肤，芙蓉模样，有天然标格。金铠辉煌鳞甲动，银渗红罗抹额。玉手纤纤，双持宝刃，恁英雄煊赫。眼溜秋波，万种妖娆堪摘。谩驰宝马当前，霜刃如风，要把敌军斩杀。粉面尘飞，征袍汗湿，杀气腾胸腋。战士消魂，敌人丧胆，女将中间奇特。得胜归来，隐隐笑生双颊。

　　二方相杀了数日，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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