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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假的笑

  “光……你发现了?和以前相比,最近你很少笑了……”

  皮诺奇蒙睁大了双眼看向小光,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喘息声不断,过了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语气苦涩地说出了这句话。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难以忍受的痛苦,几乎要哭出来,因为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是啊……很少笑了……

  过去的小光,在皮诺奇蒙眼中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喜欢笑,也喜欢哭,有时坚强,有时软弱,感情丰富,心地善良,无论在多么绝望的情况下都不放弃希望,无论身处多么黑暗的地方身上都一定有光,他会为了同伴冲锋在前,无论承受多大的痛苦都能咬牙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就像那颗神曦之星一样,即使是在最深的夜晚,依然闪烁着光芒……

  抛开其他一切不谈,小光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从外表到内心都是如此,他以孩子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用最天真质朴的眼光去认识每一个人,在他眼中这个世界充满了真善美,仿佛没有坏人,只有误入歧途后还能改邪归正的人,因此他对任何事物、任何人总是抱着最大的善意与温柔,即使对方想要置他于死地也是如此,他不会杀死任何人,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资格,虽然这样的做法很天真也很圣母,有时甚至会埋下极大的祸患,但正是这一点深深吸引了皮诺奇蒙,这样的小光……让他忍不住想要去保护,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想要让他永远天真快乐地活着,皮诺奇蒙深深地喜爱着这样的小光,并用尽全力守护着他,更让他高兴的是小光也非常依赖他,时时刻刻都在寻找他作伴,经常对他撒娇卖萌,在他面前彻底展现出孩子气的一面,与此同时无论是他还是小光,都在不断地变得强大,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变得多么强大,这个世界的恶意也不会消失,只会变得更加巨大,一起袭来。

  在经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之后,牺牲总是难以避免的,小光的姐姐玛斯特蒙死了……被小光视为同伴的奥创背叛并亲手杀死了小光……而现在,凯人、兆亿海龙兽、混沌龙兽X、奥法尼蒙也都死了……

  越来越多的恶意不断向小光袭来,不断侵蚀着他曾经那么灿烂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皮诺奇蒙最不愿见到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小光变了……

  皮诺奇蒙非常了解他,这个孩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掉一滴眼泪,但为了别人,即使是小事他也能哭成泪人,甚至因为预见到某个未来中皮诺奇蒙可能会死去的“这样不对”的情景,小光整个人陷入了疯狂的状态,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这也让皮诺奇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每次同伴的死亡或许都会对小光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尤其是被奥创背叛杀死那次,对小光的影响可能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当时皮诺奇蒙也感觉到小光内心深处发生了许多变化,或者说是被唤醒了,直到今天,这些变化终于彻底显现了出来。

  “光……告诉我,你的底牌,从混沌到大代价到底是什么?那个代价是否导致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平复心情后,皮诺奇蒙再次开口问道,他严肃地盯着小光,此时的小光表情仿佛进入了不受束缚的极度状态,仿佛是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的三无状态,尽管已经看过很多次,但皮诺奇蒙第一次觉得这不是什么英俊的表现,现在的小光这个样子,只会让他格外心疼,仿佛小光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愧是小木偶啊,我的变化……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人能注意到吧?即使是我也可能没有……我在学习记忆中的样子做一件事,几乎是本能般熟悉,虽然我自己以为模仿得很像,但实际上最终还是有差异的,哈哈……”

  过了一会儿,小光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慢慢说道,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过去的小光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别,甚至连小光自己也没有发现,但皮诺奇蒙却能察觉到,这并不是他所认识的小光的样子。

  笑容,是假的……

  “至于底牌的大代价……早晚你会知道,前面你也告诉过我你的底牌的事,不如我现在也告诉你好了,大代价是灵魂的一种表现,我的记忆……”

  “记忆?!”皮诺奇蒙立刻惊恐起来,他急忙说道:“什么记忆?你的意思是说……使用底牌会导致你失去记忆?!”

  “不错……我的底牌大概可以用五六次的样子,每次使用都会让我失去一部分记忆,然后我也记不清忘记了什么,但五六次之后,我恐怕什么都记不得了……不过不用担心!我有种感觉,即使我把一切都忘记,我也不会忘记你,小木偶。”

  小光的声音中透出一丝轻松,仿佛是日常一样,但在那轻松之中却流露出无奈,皮诺奇蒙更是从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他的眼泪立刻涌出眼眶,拉住小光紧紧拥抱,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会变成这样,还要使用那个底牌……”

  “因为我太弱小了……没有选择的机会,不是吗?”

  被皮诺奇蒙抱住的小光苦笑着抬起头望向天空,口中喃喃道:“无知不是罪,傲慢不是罪,唯一的原罪只有弱小……我,我们,太弱小了……”

  “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光……”

  紧紧抓住小光的衣服,虽然是木头身体,但指甲却深深嵌入手中,牙齿甚至将嘴角咬出血来,但皮诺奇蒙仿佛没有感觉到这些,他只是紧紧盯着小光说道:“你会逐渐失去自我……到最后,你将不再是原来的你,甚至会失去所有情感,变成一个机械般的生物,甚至可能会面对过去的同伴刀剑相向……如果事情真的变成这样,光,你不觉得太悲哀了吗……”

  “嗯……我知道……”

  小光低下头,他微笑着把头靠在皮诺奇蒙的肩膀上,亲密地摩擦着皮诺奇蒙的头,说道:“当然,我也想过这些,也害怕变成这样……但我还是有勇气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小木偶……只要有你在,我就能有勇气去做任何事,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抛弃我,我永远不会变成孤独一人,所以……”

  “有你在就好,有你的世界就是天堂,我会全力以赴守护它。”

  【否则……地狱……我也会不留余力地毁灭它……】

  这个念头在瞬间产生,小光身上的紫色纹身再次散发出紫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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