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起
22.起
勤耕日落不能食,拔剑四顾心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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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空下着雨,田圃监闻讯后带着家丁往田圃社赶来,气势汹汹,凶气中夹杂着一个女人的矫情的呜咽声,随着马车的颠簸略带节奏,跟着的家丁时不时的偷瞄着马车的小窗,呜咽都呜咽的让人这般心痒痒。
“宝贝,马上就到了,一定不会让总督头白死的,别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田圃监抚摸着姨太太。
马车停下后,姨太太喊了句:“来人呀。”
下人自觉的递上镜子和胭脂,姨太太停止呜咽,照了照镜子,补了补脸才下车。总督头栽下来时,一头撞在树桩上,一个树杈从面部插入,血肉模糊,面部全非。见到惨状,姨太太无法抑制又呜咽起来,差点晕过去,田圃监赶紧搀扶,姨太太抽泣着说:“老爷,哥哥死的多惨呀,一定要为哥哥报仇。”
大舅子死了,难过吧,好像也没什么可难过,不难过吧,似乎也说不通,田圃监把姨太太搂着安慰道:“放心,小宝贝,放心。”
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姨太太的情绪才稍加稳定,恨恨的对田圃监说:“老爷,不能让哥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要让人偿命。”
田圃监转身对督工严厉的责问道:“怎么回事?”
督工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的回答:“坠马而死。”
“哥哥平时马技娴熟,怎么会坠马?”姨太太说完擦了擦眼角。
“当时他喝醉了。”督工。
“哥哥酒量过人,就算喝醉了也不至于坠马。”姨太太。
田圃监又抚摸了几下姨太太:“宝贝,别这么急。”
接着转身问:“是你亲眼所见?”
“小的看到时已经倒在地上了,并未看到坠马的过程。”督工知道责任重大。
姨太太忍不住说:“一定有人在暗中捣鬼。”
督工紧张的不敢说话,这时一起来的验尸官已查验完尸体,他不敢怠慢,查的很仔细:“大人的确喝了酒,是坠马而亡,只是耳后头发内细小伤痕有些奇怪,应该是硬物撞击所致。”
姨太太又哭起来:“老爷,你看,是被他们害死的。”
“是不是此前就有的?”田圃监。
“不像,是新伤。”验尸官。
“会不会是坠落时树杈造成的。”田圃监。
验尸官想了一下:“有可能,不过树杈从面部插入,而这伤在背面头发间,要看看坠马的地方。”
他们来到田间,小道边只有个树桩,没有多余的树杈。督工知道总督头每次来都喝酒,也知道即使醉也不会坠马,但他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怕担责任,于是故意夸大说总督头喝的酩酊大醉。验尸官注意到泥泞中的小石头,捡起一片搓了搓泥土,地面被雨水冲刷后,血迹模糊,已经看不出什么,但他们有理由怀疑是石块所致,只是不知道是如何所致,众目睽睽下何人能办到。
姨太太认定是有人在暗中下手,田圃监便把在事故附近的农工都召集在住舍前的一块大空地上,雨越下越急,似乎迫不及待想为他们洗去冤屈,田圃监和姨太太坐在中央。
管家上前:“谁干的,承认了就一人偿命,如果不承认,那么在场的人都偿命。”
农工们也不知道总督头为何会坠马,低下头,没人敢发出声音。
“不说是不是?”说完管家做了一个手势。
几个家丁便把离得近的几个农工绑了起来,拿起鞭子抽打,见他们抽累了,姨太太冲上一把抢过鞭子,下人拿着伞赶紧跟过来,继续抽打,嫌伞碍事一把推开下人,越抽越猛,猛的一用力,把腰扭了,差点摔倒在地。
“哎哟,哎哟,看到这些贱民,真是丧门星。”姨太太叫着。
旁边管家和一个家丁赶忙上前去搀扶这个风骚的女人,田圃监立刻站斥阻道:“去,去…轮不到你们。”
“宝贝,痛不痛。”田圃监扶起姨太太。
“哎哟,痛死了。”姨太太。
“快坐下。”田圃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回到座位。
雨水让姨太太丰满的身躯更显凸凹,管家和家丁看到浸出的红色内衣,心里干巴巴的,只能咽嘴边的雨水。田圃监转身对农工喊道:“要不是我给你口饭吃,你们都会饿死,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是你给我饭吃,是我们的辛勤劳动养着你们。”人群中苏苏早就看不惯他们这样欺负农工,实在忍不下去了反击到。
苏苏的反抗引起农工们的注意,他们不敢相信这个女子,竟如此有勇气,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窝囊。
“是她,一定是她干的。”姨太太气愤的猛地站起来,立即又叫起来:“哎哟…哎哟……”
田圃监定睛一看是个女子,不但清新脱俗,还有一种雅气,与姨太太的风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另有一番韵味,田圃监似乎一下子忘了来干什么,走上前:
“你是何人?农田社怎么会有女工?”
督工赶紧向田圃监报告,田圃监打量了好一会,还细皮嫩肉,湿漉漉的如水出芙蓉,心不由的跳动起来,情不自禁的要去摸:“在这里干粗活真是糟蹋了。”
姨太太自然了解田圃监的德行,又大声呜咽起来,激动的想站起来,腰痛起来:“老爷,哥哥尸骨未寒……就没人管我了,我不活了,哎哟……”
田圃监回过神来,转身安慰道:“宝贝,稍安勿躁,带我细细问来。”
姨太太哭闹起来:“哎哟,老爷,我不活了,不活了……”
见半天没反应,姨太太顾不上腰痛气愤的站起来,管家连忙扶着姨太太。
“你们两个去把她绑起来。”说完田圃监只好走到姨太太身边。
两人走过时,田圃监又窃声窃语的加了一句:“轻点,别伤着了。”
他们正要绑苏苏,壮学长挺身而出把他们拦住。
“你又是什么人?看来是活腻了。”家丁的鞭子直接抽过去,被壮学长一把抓住。
苏苏立刻喊道:“农工们日夜耕种,你们反而纵容手下,草菅人命,你们这些的蛀虫。”
田圃监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到这个女子更有味道,姨太太在一旁气的发抖:“刁民,刁民,不给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不要翻天。”
“总督头私用刑法,践踏朝廷法制,死也是罪有应得,刁民,姨太太不分青红皂白才是刁民。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不能任由他们辱骂殴打。”苏苏毫不畏惧继续大喊。
人群中有了议论的声音,苏苏的话在农工间有了响应,见到引起共鸣,苏苏又喊道:“哥哥们,起来,起来,不愿被压榨的哥哥们,别做无用的忍受,他们目无王法,我们的忍受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意妄为。”
在这个女子的声音下,压制很久的怒火被点燃了,愤怒的农工们一下子爆发了。
“老爷,你看看,你看看,这些暴民。”
田圃监大骂:“反了,反了,打,给我狠狠的打。”
鞭子不停的挥动,家丁和农工们顿时搅成一片。这时道之和成百上千的农工们拿着锄头叉子前来,农工由弱便强,把带来的几十号家丁团团围住,场景把田圃监都吓着了,他们才发现这些已经不是原来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农工了,才意识到他们积累了这么大的怨恨,在爆发的这一刻竟是如此可怕。田圃监见形势不妙,顾不了姨太太想偷偷的溜走。
道之一直盯着田圃监,注视着他一举一动,喊了一声:“田圃监逃跑了。”
农工们像发疯了似的,冲过去围住,拿起锄头就打,不停的打,死了还在打。
苏苏见状,喊了着:“田圃监已经死了,停下来,哥哥们。”
这时只有苏苏,这个妹妹的声音才能软化他们的愤怒,打死田圃监让他们的心情舒畅了许多,略微平静后农工们开始有些后怕,他们呆呆的站在雨中。这场春雨滋润了田地,有利于春耕。
接着在苏苏建议下,学长们带着农工们把姨太太和管家家丁们关了起来,第二天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农工继续在田间耕种,一切井然有序,等待着下一场雨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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