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追杀
12.追杀
哀草凄凄一径通,丹枫索索满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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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公主很不情愿的坐在母后身边,看到蓝衣用断剑撑着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人们都屏住呼吸,等蓝衣走上擂台,左藩军突然爆发了,欢呼起来,如同胜利一般。超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蓝衣竟然还能站着,旋风刀下没人还能再站起来,陛下和亲王们也都惊住了。无数双眼睛聚焦在蓝衣身上,正为他的顽强所折服,刚走到台中央,超然毫不犹豫又用起了旋风刀,刀光挥舞,运天地之气,释心中怒气,强大的气流掀起更大的旋风,一时间周边的人睁不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当看众人睁开眼睛时,蓝衣再次倒在擂台下,浑身是血,蓝色盔甲都被染成了红色,和旗帜上的将军一样,躺在地上,无法再起身。蓝衣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中卫将军上前查看,众人鸦雀无声,白云公主焦急的要起身被母后拉住,老亲王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亲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超然看了一眼下面的蓝衣得意走到台中央,中卫将军查看了片刻后上台宣布超然胜利。
“这不公平。”碧水公主大喊道。
下面左藩军中的几人随之站起来也喊着,四周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是在看怪物,几人只能悄悄的坐下。
“比赛不公平?”碧水公主又喊了一身,在欢呼声中声音显格外弱小。
中卫将军走到陛下面前行了礼,然后问碧水公主:“小公主,哪里不公平呀?”
“超然趁人之危。”碧水公主。
“有何趁人之危?”中问将军又问。
“蓝衣将军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才让超然将军钻了空子。”
“校场如战场,没有乘人之危直说,只讲时机,只有输赢,成王败寇。”中卫将军。
“为了赢可以就不择手段吗?”
“战场之上是生死的较量,手段是赢的方法,赢既生,输即是死。”中防将军。
右藩军的欢呼声,人们的议论声,碧水公主那点微不足道的声音只能被淹没,随之淹没了一切,已没人关心蓝衣,没人再注意蓝衣,一个不再起眼的人,一下倒下的人,也许蓝衣就该这样默默死去。
蓝衣孤独的躺在擂台下,在热烈欢呼声中显得格外凄凉,一只手始终握着剑,即使剑已断去,突然吐了一口血,苏醒过来,另一只手慢慢的捂住胸口,尽管血流不止,他用断剑试图支撑着站起来,但没能站起来。
这时一个士兵过来悄悄的想把蓝衣拖到场外,美稍注意到后,两人一起把蓝衣架到外面一间小屋,蓝衣刚刚坐下,士兵突然跪在蓝衣面前:“蓝衣将军,我是左藩军的士兵,我对不起你,小亲王他们让我下的毒,说让你输,没想到却让将军丢了性命。”
“不必过于自责,即便你不说,我也不怪你,你也是被逼无奈。”蓝衣说着又吐一口血。
美稍一边帮蓝衣握住伤口,眼睛狠狠的瞪着士兵。
“我能做点什么?通知你家人?”士兵。
蓝衣靠在墙边,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敢来,说明你和他们不一样。”蓝衣并没有任何的怪罪,接着问美稍:“身上有没有银子?”
“现在还要银子干什么?”美稍拿出身上的银两。
蓝衣对将士说:“这些银子拿着,别再回左藩军,着带着家人离开西禄国,否则性命不保。”
“将军…将军。”士兵哭泣着喊到。
美稍狠狠的把银子放在他手上,士兵流着泪又喊了声将军,又看了一眼美稍,似乎把将军托付给美稍,就离开了。
和美稍一样,白云公主一直注意着蓝衣,趁着超然到陛下面前谢恩,不一会儿公主找了过来,蓝衣平静的看着公主,公主走到蓝衣的身边俯下身子用手巾把嘴角的血擦掉,见姐姐离开碧水公主也跟来了。
看到他们两,美稍很是心痛,她知道也许这是他们两最后的时间,便知趣的拉着碧水公主走开:“外面去外面守着。”
蓝衣的眼珠随着公主转动:“你不该来的。”
“这么多血。”白云公主取下蓝衣的头盔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你不该卷进来。”蓝衣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公主。
“不要命了。”白云公主又擦了擦蓝衣的脸,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的看蓝衣的脸。
“你来会有麻烦的。”蓝衣。
“需要这么玩命吗。”白云公主正要脱掉鲜红的盔甲。
美梢儿和碧水公主突然跑进来:“公主,不好了,超然来了,怎么办?”
“姐姐,我们怎么办?”碧水公主。
“你们先走,快。”蓝衣把白云公主的手拿开。
“看到又如何,嫁不嫁他由我决定。”白云公主。
“就是,姐姐不嫁他又能如何。”碧水公主。
“还是先避一避。”蓝衣。
白云公主想到校场的一个眼神,又看了看现在的蓝衣,便走出门,准备离开,刚走几步,已经来不及了,她们便折了回来,躲在屋后窗边。
见到超然,蓝衣又吐了口血。
“你知道吗?旋风刀下从未有活口,刀下不死你还是第一个。”见到蓝衣身上的血,超然断定他也撑不了久。
“你不会只是来看我是否死了没有。”蓝衣艰难的说。
“哈哈,的确,老亲王爱才,认为你是人才有意收入麾下。”超然。
“是吗?”
“是的。如果你赢了,就能成为驸马,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超然。
“无所谓什么?”蓝衣说话很艰难。
超然表情张狂:“既然你已命不久矣,不妨告诉你,你知道你的性命值多少钱吗?”超然。
“多少钱?”蓝衣语气平静。
“你们小亲王给我黄金千两,只为让你死在众人面前。”超然。
并未出蓝衣的意料:“看来你是不在乎那些钱了,解药是你派人给的?”。
“是的,为了致你于死地小亲王一直暗中给你下毒,才让你气虚紊乱。”超然。
“这样不刚好,他要我死,你要的是赢。”血时不时从蓝衣嘴里往外流。
“老亲王小亲王我都不在乎,作为蓝湖第一将军,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正大光明的赢。”超然义正言辞的说到。
“正大光明?哼!”蓝衣不懈的回了一句,又吐了一口血。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本来的结局是你死在擂台上,我娶公主,现在虽然你还能多活片刻,也改变不了什么。”超然。
“这是你的,还给你。”蓝衣艰难的从盔甲里拿出那包被鲜血染红的解药,丢在超然面前,挥动胳臂的时候身上的血往外浸。
超然被刺激到了,随即拔出宝刀,突然看到桌子上摆放整齐的头盔,刀没有砍下去,又看到蓝衣一只手中握着的块满是血丝巾,觉察到了什么。
“就让你慢慢死去。”超然说完就离开了。
蓝衣注意到超然的表情,没过一会,她们出现在蓝衣面前,白云立刻俯下身子给蓝衣止血。
“没想到小亲王这么狠毒。”美稍在一边说。
“你们怎么没有走?不过也无关紧要了。”蓝衣接着又加了一句。
“什么无关紧要?”美稍。
“你们没有走,他也就没那么容易走。”蓝衣。
“你是说超然也没有走?他会回来杀你?”美稍。
白云公主倒是不在乎这么多,先是给蓝衣整理了一下,然后把蓝衣扶起来,三人似乎都没有注意美稍的话,碧水公主拿起头盔一起搀扶着往外走。
“老亲王不是要招揽你,要不直接去投靠老亲王?老亲王也许这个气度,超然就能难容下了,现在就更容不下了……”美稍似乎比公主还要担心,不停的自问自答。
白云公主看着蓝衣,他的目光深邃,表情还是那么坦然。
“现在去哪里?”美稍。
“要不我们直接去见父王?”碧水公主。
“回木屋。”道之。
木屋是蓝衣在西都唯一的住所,走进木屋,里面非常简陋,脱去盔甲,才看到蓝衣比看到的样子瘦好多,看得出他长年累月都穿着盔甲,护甲是双层皮,原来他早有防备,中间有些硬物铁块,还夹杂着包裹的什么血,他似乎对旋风刀有些了解。不过超然的旋风刀真的厉害,要不是这副特殊的盔甲,他绝对无法活到现在,蓝衣伤势其实并没有刚才展现的那么严重。蓝衣让美稍把榻推开,掀起地上的木板,几人费力拿出一个箱子,箱子里全是治伤的药。解开蓝衣的衣服,擦去血迹,身上处处是伤,旧伤上又叠加新伤,好在伤口都不深。止了血后,美稍在一旁熬药,碧水公主给火煽风,白云公主和蓝衣在屋里,弄完之后,蓝衣好了许多,穿上了另一套盔甲。
“怎么还有战斗吗?”碧水公主。
蓝衣看了看天,似乎在等候黑夜的来临,蓝衣打起精神:“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接着蓝衣拿出将军印递给白云公主,很认真的说:“这个你要帮保管着,在我这恐怕不安全,他们想要拿回去也要给我找个足够大的理由。”
白云公主不知道朝廷中的斗争能斗到什么程度,但她知道这印对一个将军的重要性,她能想到如果小亲王知道蓝衣没死不会善罢甘休,超然也不会让他活着。
“要不姐姐找机会奏明父王?”碧水公主。
蓝衣看着碧水公主:“面对两位执掌西禄军的重臣,没有可靠的证据,一个未嫁的公主平白无故为一个外藩将军求情,没用的,反而还会让陛下难堪。他们心里容不下我,就会有无数种方式让我死,这种不行,他们还会有另一种。”
碧水公主看着姐姐,白云公主清楚是因为自己出现在蓝衣身边,妨碍了超然,谁要是威胁到他想成为驸马,他当然不会手软。
“我能做什么?”白云公主。
“离开这里回宫。”蓝衣。
“我如何还给大印。”
“只要我没死就有机会。”蓝衣。
白云公主有点愧疚,觉得是自己把蓝衣害了,蓝衣安慰道:“现在这些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天地间你我能做到有限,担心也无用。”
白云公主她们离开后,蓝衣闭目养神,夜幕降临,危险来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昂起头。蓝衣不会低头,他低头就是去拿剑,他不会去投靠谁,他只会靠自己手中的剑。听到一点动静后,蓝衣拿着剑向山林走去,身边监视的人很快暴露了行迹。
“不必再躲躲藏藏。”蓝衣喊了一声。
十几个蒙面人把蓝衣围住。
“超然派你们来的吧?既然如此何必再等。”蓝衣。
“蓝衣将军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一个人说到,这些人知道蓝衣受了重伤,但很惊讶他还能独自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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