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凌光是不是凶手？”

　　在路上，审讯官突然问道。

　　“你说呢？”洛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从目前的各种证据来看，也都是指向凌光，似乎也在说明他是凶手！”

　　审讯官很认真地分析道：“但作为一个警察，调查如此多的案件，如果凶手是他的话，也不可能留下如此清晰的证据，这更像是故意栽赃给他！”

　　“不错，我认为凌光丢失了电钻，而那把电钻正是杀害泰嘉的凶器，而且你在凌光家中找到了血迹，很可能来自受害者！”

　　洛彬说：“如果这些都是凶手在陷害凌光的话，你觉得谁最有可能这么做！”

　　“可能性很大，但我认为已经排除的人，越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反而越可能是凶手！”审讯官回答，“比如阿鬼，还有他的老婆和妹妹，都有这个嫌疑！”

　　“不过我已经调查过，凌光和阿鬼只是多年的好朋友，凌光和老婆一直以恩爱著称，他和妹妹的关系也很好，他的妹妹一直在国外，没有动手的机会，除非偷偷回到香港，才有这个嫌疑！”

　　洛彬听后，笑道：“你先别急着下结论，这正好说明他不是最难对付的人！”

　　“我查到凌光和他的老婆本来有一个儿子，后来意外死亡之后，才收养了一个孩子，就是我们家看到的那个小孩！”

　　审讯官推测道：“你认为凌光可能是因为儿子的意外死亡，从而受到刺激，精神分裂，以至于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办案来说，所有可能性都要考虑，逐个排除，有些可能性虽然很低，但也需要放在最后来调查！”洛彬提醒道，他不想审讯官在一些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审讯官点点头，说：“如果凶手不是凌光的话，那就应该是在他身边的人，这样才能制造出这么多的证据。为什么阿鬼会对那个小孩的画这么在意，那幅画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你再仔细想想！”

　　洛彬提醒道。

　　“我想到了，和之前遇害的那个女人一样，那个女人背部的伤痕正是这种图案。”

　　审讯官有些激动地说：“不仅仅是这样，之前的受害者背部也有这种图案，是凶手用电钻钻出来的，如果向上看，图案像是兔子！”

　　“阿鬼应该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想要这幅画，那么凌光肯定开始怀疑阿鬼了！”

　　洛彬点点头，审讯官的猜测没有错。

　　“凌光家里为什么会有这幅画？为什么还能被阿鬼恰好看到？这是无意为之，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审讯官梳理着所有的线索，一一解释。

　　然后，他有些犹豫地说：“我最后想到了一个最难对付的人，但我不知道是否该说出来，因为这个人应该没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

　　“任何可能性都会发生，你说吧！”洛彬有些惊喜。

　　“凌福荣，凌光的儿子，一个几岁的孩子！”

　　审讯官的这个猜测确实很大胆，怀疑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是凶手，而且是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的凶手，这确实是难以想象的，难怪他会如此犹豫。

　　说完之后，审讯官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洛彬，担心会被嘲笑愚蠢。

　　但洛彬并没有笑他，而是非常严肃地问：“你为什么怀疑他？”

　　“首先，画是凌福荣拿给阿鬼看的，同样，孩子也是要拿着画给大人看，也是他自己画的，而不是别人画的。当阿鬼收下画的时候，凌福荣想画画，也可以直接要求，而不是我们出来后才特意向阿鬼要画，好像不是故意让我们看到这幅画，但这种无意的行为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有意的！”

　　审讯官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凌福荣太小的话，这确实很有可能。

　　“你觉得凌福荣这个孩子怎么样？”洛彬问道。

　　“看起来很乖巧，笑起来也很天真可爱！”

　　说到这里，审讯官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担心接下来的话会让洛彬认为他不喜欢孩子，才会对一个孩子如此苛刻。

　　洛彬又说：“继续说！”

　　“不过他的笑容看起来太刻意了，像是大人故意装成天真可爱的样子，只是凌福荣看起来并不像在装，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笑容很用力，像是伪装的天真可爱，看久了反而觉得这种笑容很可怕，似乎带着某种目的！”

　　审讯官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知道他是否戴着眼镜，我看不见天真的眼神，反而经常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有时候甚至觉得像是一种迷恋的眼神！”

　　“而且，他的行为也太过成熟，太过亲密，孩子与母亲亲近是很正常的，但他的动作总感觉过于亲密，不像小孩子会做的动作！”

　　“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最后，审讯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