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尽管人类种族最初是由祂创造的，但在万年的演化后，血脉已经变得非常薄弱，就像精灵大祭司翰可一样。尼尔瓦勒憎恶自然神凯纳斯，人类近万年来几乎感受不到旧神的存在。

　　“在我面前还敢有这种无礼的想法，我该说你是愚蠢还是真的恨我呢？大概……两者都有吧。”

　　近距离下，凌云可以听到少女内心的声音。

　　但祂并没有再多想什么。

　　从那片贫瘠的土地上的废墟，就可以想象得出，人类拥有了太多辉煌的文明，但这个世界却以人类种族的幻想创造了新的造物。

　　世界变成现在这样，也有祂的一部分责任。

　　“那个……”

　　公主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能感应被年轻人切断之后，少女的智慧重新占据了上风。当她知道旧神窥探到她的内心计划之后，尼克斯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侮辱神明既荒唐，又是极其严重的罪行。

　　如果让那些教会的老家伙们知道，她是王女，也免不了要受一番训斥。

　　“没关系，比起那些人的反应，你已经给了我很大的意外，我不是那种故意找茬的旧神，不会对你这样的。”

　　少女的反应让凌云觉得她很有趣。

　　虽然缺少狂热信徒的敬畏，但也并非那种痛恨他存在的痛苦。

　　凌云环顾四周，高科技造物让祂感到眼花缭乱，在这个世界的特性照耀下，人类种族的科学技术发展比现代快得多。

　　“好吧，你来这里执行任务吗？让我看看……是在拯救平民吗？在外族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你还出现在这种荒郊野外，应该说你是愚蠢，还是善良呢。”

　　总的来说，这些人在这末日之后没有变得独断专行，已经很值得称赞了。

　　“别急，让我四处看看。”

　　魔法暗示扩散开来，让那些惶恐不安的船员们恢复了工作，并点燃飞船起飞。

　　平静下来后，只有尼克斯能注意到凌云的存在。

　　少女的脸红了，仿佛被火烧过一样。

　　并不是因为羞涩，只是因为她之前冒犯和无礼的行为让她感到尴尬。

　　就像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故意捣乱一样。

　　搜救队回来后，人类种族的大本营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外面艰苦生活中的难民分散在广场上，登记完成后，他们终于与亲人团聚，而那些被告知亲人已去世的人则跪在地上。

　　欢乐与悲伤并存。

　　不过经历了多年的战争，人们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了些许抵抗力，因此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

　　问题是另一件事。

　　王女尼克斯在亲自安排凌云住在王族寝宫后，便匆匆离去，只留下一群侍女服侍这个年轻人。

　　这让这些侍女感到十分新奇。

　　一个只对军事和战争感兴趣的王女，竟然把一个陌生男子安置在后宫。

　　一时间，各种传言和八卦议论纷纷，猜测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虽然战事紧张，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不可能每天愁眉苦脸地过日子。

　　“喂喂，你听说了吗？那个男人是王女殿下带回来的。”

　　“真帅啊。”

　　“这是王女殿下第一次把男人带进王宫，难道说殿下也到了那种年纪吗？”

　　“很正常啊，尼克斯殿下这段时间承受了太多压力，想要放松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别胡说了，小心被人听见。”

　　侍女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但仍不时偷看不远处的黑发青年。

　　凌云并没有让尼克斯宣布他的身份，除了引起人类的怀疑和教会狂热崇拜之外，这样做毫无意义。

　　如果祂愿意，完全可以轻松夺取权力，王族和教会也无法反抗祂。

　　凌云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等待尼克斯等人归来——国王吉尔斯、亚当，王后戴安娜·亚当，以及刚从外面回来的王女尼克斯。

　　虽然凌云没有让纳兹宣布旧神的身份，但他也没有禁止他们向父母透露，相比在年轻人面前拘谨不安，在严肃父母的目光注视下，尼克斯显得更加成熟老练。

　　吉尔斯，身材高大威严的男子，统治王国已有二十多年。在外族降临后，他曾亲自在前线指挥军队，后来因暗伤退居二线。

　　他担忧地看着自己女儿，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

　　不错，吉尔斯是一个重度女儿控。

　　如今继承王族血脉的后代只有尼克斯一人，她极为聪明伶俐，是祂的心肝宝贝。

　　“尽管尼克斯你也到了喜欢年轻男孩的年纪，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男人带进宫里，你知道目前的局势，选择未婚夫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是外族幻化成的异类，那就……”

　　“你说得对，虽然我也支持女儿追求自由恋爱，但至少应该检查一下，不能这么随意。”

　　戴安娜语重心长地说道。

　　王室和王后的双重打击，让尼克斯沉默不语，良久后才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说：

　　“父王，母后你们在说什么？”

　　“不是一见钟情吗？”

　　戴安娜感叹道。

　　“我才没有，不说女儿是否对那位大人一见钟情，就算真的如此，祂也不一定会偏爱我。”

　　尼克斯摇摇头，然后打断了父母的八卦，直奔主题。

　　“吉尔斯是旧神。”

　　当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词语传入耳中时，两人首先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在说什么？”

　　“吉尔斯是旧神，是人类最初的造物主，虽然无法向祂祈求认可，但我刚刚遇到祂的身体时的本能和反应，都让我感受到了这位存在的真实性。”

　　尼克斯认真地说。

　　看到父母不相信的表情，她继续说：

　　“吉尔斯是从漩涡中出现的，当时我正好遭遇了四大天王之一的妖魔，那个怪物摧毁了一座城市，却被凌云大人随手毁灭。我不知道祂的力量有多大，但如果祂想，整个大陆都可能被祂蒸发。”

　　外族的出现，让尼克斯见识了很多强者的实力，对凌云的描述也趋向保守。

　　旧神无疑是最高的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