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楚阳住在宫外。
“在下李斯，想拜见公子，不知公子是否在府中。”
一位身穿长袍的男子向一名宫女拱手说道。
“回禀相国大人，月神大人正在教导公子。”宫女恭敬地向李斯行礼。
“那么请姑娘通报一声。”
作为昔日的儒生门徒，李斯说话做事都很文雅有礼，即使面对一个侍从也是如此。
宫女有些感动，相国的地位如今如此显赫，与人交谈还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与那些地位低下的官员态度恶劣的人完全不同。
然而她的回答却非常无情。
“抱歉相国大人，公子有令，除非是王上召见，否则任何人不得相见。”
李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堂堂一国之相，见你这个曾被废黜的公子，难道还摆不出架子？
秦王不见人，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原本可以见到楚阳，李斯感到很无奈。
最近听说秦王口中总是念叨着皇帝。今天政务不多，于是又去拜访了楚阳的住处，才产生了与楚阳结交的好意。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吃了闭门羹，李斯作为一个宰相却无法为难侍从。
李斯只能表面上装作不在意，说：“既然公子有事，那就不打扰了。不要影响公子的正事。”说完便拂袖而去。
真是有学问的人也有脾气啊。
宫女心中有些好奇，明公公子居然不怕得罪人，换了其他公子这样，早就被满朝文武骂得狗血淋头了。
在见过三次秦王后，这几天想要拜访他的人很多，也都看在他受宠的份上前来修补关系。
但都被这位宫女挡住了。
楚阳敢下令，她也敢阻拦。
“哎，我这是命啊。堂堂月神弟子，跑到这里来给人当护卫。”
原来此人是“宫女”月神的弟子。
千柔，月神出行时通常都会带着她。自从月神被派来教导楚阳后，也把她带来了。
没想到楚阳和她第一次见面就“中意”了她。
千柔至今还记得楚阳对她说过的话。
“月神大人，我的寝宫还没有宫女。为了避免被打扰，你在此期间，就委屈一下这位‘师姐’吧。”
楚阳已经自称为月神的弟子。
面对一个小小的公子的请求，月神自然不便拒绝，只好委屈自己的弟子。
千柔心中压抑着不满，彻底贯彻了楚阳的要求，没有让任何人打扰到秦王的寝宫。
就连摄郎中令都来了，也被无意间挡在门外。
得罪人的不是千柔，之后更头疼的是楚阳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他不在乎，深感情绪波动而已，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呢？
此时他在寝宫里确实是在学习各种知识。
这些天他都是按时去月神那里，然后提出一些问题，仿佛他的目的只是想向月神学习一样。
至于为什么用提问的方式，其实不难理解。
作为一个现代人，在秦时明月的世界里，除了诸子百家的一些核心理念外，其他的知识他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
而月神却不知道这些，她花了很长时间整理教学材料，第一天给楚阳上完课后，她惊恐地发现已经教了一半。
楚阳的学习速度实在太快！进步越来越快。
快到让月神都失去了感觉。
甚至她内心隐隐有些期待，对方究竟能成长到何种程度。
月神没有固定的教学材料，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但现在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连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她有一种错觉，公子的知识比自己渊博得多。许多她根本想不到的问题，对方都能找到并问出来。
真累人。
“月神大人，按照阴阳家的说法，我们大秦并不是一个能够承载七国气运的国家，那为什么阴阳家最终选择了大秦？”
又来了！还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月神放下手中的竹简，端正地回答楚阳。
“大道无形，天演四九，遁去其一。我们正是发现了天道的变化，才能追到这种地步。大秦统一六国的局面，早已注定。”
“这么说，大道不一定，我也有称王的机会？”
月神心中一颤，这是在觊觎王位吗？
“公子是高贵的国君之子，月神不敢胡乱分析。”
国君之争最为复杂，更何况阴阳家早已集中力量于胡亥，千柔想脱身也难。
但楚阳怎么可能让千柔如意。
“你不肯分析这件事，为什么又要派刺客来找我麻烦？”
月神作为《秦时明月》世界中的小Boss，楚阳把她从秦王身边拉过来，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这是他第一次出手。
“公子误会了，我们阴阳家不会这样做。”
月神直接否定了，不予承认。
现在秦国形势大好，无数的龙虎之臣都想来分一杯羹。
阴阳家也是在秦国统一后才有机会展现才能，现在阴阳家对嬴政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工具。
月神不想惹秦王厌恶，因此，高傲的千柔不惜向一个孩子撒谎。
“对，对，对。”
楚阳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频率刚好符合人体心跳的频率。
这是楚阳故意为之，刻意将内力贯注于手指之中。
他想让对方的身体和精神都被拖入谈话的节奏中。
“我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完全听命于我的组织。”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心乱，但对方是月神。
月神意味深长地看了楚阳一眼。
这种手段很像阴阳家。
“妾身也无法帮助公子。”
平静的话语就像月神的性格一样清冷，远离人千里之外。
楚阳轻笑，捡起地上的竹简递给月神。
“你现在就像这张竹简，命运却不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不知公子有什么手段可以威胁到妾身？”月神也笑了，目光流转，笑容自然，非常动人。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
月神双手在袖中握紧法决。
高傲的千柔从不畏惧任何威胁，也不愿低头。
况且，在她看来，对方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堂堂月神大人，竟然像我这样的莽夫一样，先考虑用武力解决问题。这样的人可能堕落。”
楚阳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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