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之民静静地聆听着帝君讲述的故事——

　　这个故事起源于三千七百年前——

　　[那一年，一位名为莫拉克斯的魔神来到了这片大地。]

　　[这片大地常常有海啸和洪水发生，人民生活困苦。]

　　[莫拉克斯移山填海，阻挡了海啸，天行山就这样矗立在大地上。]

　　[神明的到来让人民欢欣鼓舞，莫拉克斯的名字成为了他们的信仰。]

　　[后来，莫拉克斯寻找仙家洞府，与他人签订契约，建立了名为“离月”的国度。]

　　[“已经这么久了？”]

　　[“是啊，三千七百年……”]

　　[钟声在深邃的目光中回响。]

　　[终于……移动……实现……艰难地……平息……]

　　[许多人在那时一个个离开了。]

　　[直到有一天……]

　　[龙王失去了控制……]

　　[岩层的记忆并不长，但其中只有极其强烈的情感得以留存。]

　　[龙王因为磨损而失去记忆，深藏于龙王体内的野性爆发，猛烈攻击深层岩域，伤害了那里的人们。]

　　[龙王违背了与莫拉克斯之前签订的契约，与莫拉克斯在深层岩域开战。]

　　[一方对老朋友难以下杀手，另一方心中仍有一丝理智。]

　　[最终理智战胜了野性，龙王心中仍对莫拉克斯和离月有着留恋之情，自愿被封印于地下，再次回到最初的形态，在黑夜中独自一人……]

　　[从此以后，莫拉克斯意识到“磨损”是通往天理的道路，也是世界增加人口的导火索。]

　　[他也经历了这个过程。]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失去了记忆……]

　　[“漩涡无法击碎岩石，也会在时间的洗礼下磨损。只是我一直说服自己，磨损的裂缝还没有到来。”]

　　[“直到某一天，我在码头漫步时，听到一个商人对下属说：‘你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那时，我在人群中停下脚步许久，心中不断自问：我的职责……是否已经完成？”]

　　[“钟声……”]

　　“帝君……”

　　钟声逐渐明白了，帝君在想什么，虽然他不完全理解“磨损”是什么，但他知道帝君害怕有一天，就像离月昔日的守护者龙王一样，在时间的洗礼下忘记离月的一切，从而对离月出手。

　　帝君……累了吗……

　　[“但是当我开始考虑是否该退出神位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有很多不能离开的理由。”]

　　[“与神同行之地，离月，是否已经准备好进入下一个时代？我必须创造一次严肃观察的机会，然后做出决定。”]

　　[莫拉克斯动了离开的念头，但现在时机未到……]

　　[送别仙典仪式，离月港的一次危机……]

　　[腾龙飞麟，虽然寿命比山岳还要长，终归化为尘土。帝君仙籍，命与日月同辉，但也有时运起伏，恰逢雷劫。街道上闲谈巷议，流言蜚语四起，说帝君遭遇不幸，实非真章。帝君遇天劫，魂归高天。因此宣告离月，还请民众压抑悲痛，以免引起伤感。]

　　[“帝君魂归高天，是契约的断绝，也是一个时代的结束。离月之民在曾经的幸福中忘记了时间的无情。”]

　　[“梦醒之后，人们学会了远离。”]

　　[“在重新缔结契约之后，你——会祝福下一个时代吗？”]

　　[这座古老的城镇，终于迎来了第一次人与神的分离……]

　　[至此，岩王帝君已逝，只留下钟声在世间游荡……]

　　[唰！]

　　[铿锵！]

　　[“上次书中的帝君——”]

　　[“那时的离月，海中有大魔作乱，山中有恶灵占据。”]

　　[“岩王帝君召集众仙，要还天下一个光明的日子！”]

　　[“传说，帝君出征时曾说过……”]

　　[“百年后……离月正好吗……”]

　　“帝君——”

　　“帝君——”

　　“帝君——”

　　离月港以钟声所在的大街为中心，一群离月之民眼中含泪，跪倒在地。

　　原本坐在钟声旁的消，也跪在地上，头低垂，仿佛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离月七星，低头穿过人群，来到人群中间，在钟声旁跪下。

　　“帝……帝君……山河还在……国泰民安。”

　　“山河还在，国泰民安。”

　　“山河还在，国泰民安。”

　　“山河还在，国泰民安。”

　　“……”

　　一遍遍的呼喊声响彻整个离月港，响彻整个离月。

　　“那么，各位。”

　　“……”×离月之民。

　　“哦，帝君！”凝光“微笑”着带着七星起身，转身离去，每个人都应该各就各位，离月还未必会停顿……

　　民众见状，一个接一个，缓缓站起，不知过了多久，这条街上除了茶铺主人和跪地的消，再无他人，就连其他店铺的员工也都退到了这条街外。

　　“消，站起来吧。”

　　“帝……帝……帝……君。”

　　一边的茶铺主人能听出大圣声音中的哽咽。

　　因为他也是这样，只是默默地拭去难看的笑容，不愿让帝君看到自己默默哭泣的样子。

　　所有人都笑着离开了这里，至少在这条街上是这样的……

　　走出这条街的人们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哭声弥漫了这片大地。

　　钟声明白，从今天起，将不再有岩王帝君，只有一个游荡在世间的钟离先生。

　　挽留？没有人说得出口。

　　这一刻，帝君不再是传说中受人敬仰的神，而是深入民间、陪伴在他们身边的“父亲”。

　　钟声无法对一个为了他们付出无限心血、疲惫不堪的父亲说出挽留的话语。

　　神明也不是永恒的，总有一天帝君会真正离开，离月需要习惯没有帝君的日子，不要在那一天手足无措。

　　现在，帝君把一切都交给了离月之民，但帝君毕竟还没有真正离开，在这段过渡时期，离月之民要学会自己站起来，走下去。

　　山河还在，国泰民安。风平浪静，四海安宁。

　　盛世——如你所愿。

　　神与人的契约结束了，新的契约已经建立。

　　这是钟声对帝君的契约，也是人与神的契约！

　　离月，永存。

　　不过……今晚的离月，不会入眠……

　　“帝君……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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