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解释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地蛇听后摸了摸自己洁白头顶,“我该从何说起呢?”

　　齐夏顿了顿,回答道:“就从你自己说起.”

　　地蛇点点头:“也对......如果要从我自己说起的话,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便是一开始的问题,也是我老师研究第二个方向——如何让一个人同时获得多个「仙法」.”

　　齐夏轻轻点头.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地蛇眼神闪烁了一下,“因为我本身就是带着「仙法」身体,很难再容纳其他的仙法,可这里有的人却不同.他们是以「普通人」身份成为「生肖」,打个比方,他们是一张白纸,老师可以在他们身上画出任何颜色画,可我却是一张深蓝色的纸,有很多颜色在我身上都不会显示.”

　　除了齐夏外,剩下几人开始若有所思.

　　齐夏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准备开诚布公......现在也没有必要说谎了吧?”

　　“我......说谎?”

　　“按照你所说,「天蛇」发现移植在你身上眼球存活几率很低,所以试了很多次,最终找到了你把柄.”齐夏说道,“逻辑关系是这样吧?”

　　“是的.”地蛇点点头,“有哪里不妥?”

　　齐夏听后叹了口气,只是盯着地蛇沉默不语.

　　“我丢!”乔家劲此时好像也忽然想起了什么,“这确实不对啊,那个天蛇老兄想要知道你的「把柄」,需要这么麻烦吗?”

　　“原来如此,你们在考虑这个.你们认为他可以直接读出我的心.”地蛇点点头,“齐夏,「逻辑关系」是对的,但是「时间关系」错.”

　　“哦?”

　　“我的老师若是不能够在我身上找到完美的破解之法,又要怎么拥有「读心」?”

　　“所以他们的能力是后来才有的......”

　　齐夏在此时慢慢眯起眼睛,感觉这其中好像有个重要条件没有成立.

　　“没错,正是因为有我们这些怪物贡献......我的老师才能够拥有自己想要的能力.”地蛇说完之后又摇了摇头,“不,不止是我的老师,这里所有的上层都是这样.”

　　“那理论上......”齐夏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也拥有两种能力?”

　　“说来这也是惊人的巧合吧.”地蛇说道,“本来我「致哀」根本没有这么强大,我需要连续触碰很久的时间才能让一个人开始感到悲伤,但我的老师不知从何处找到了已经变成「原住民」上一代「致哀」主人,在对我进行实验的时候,恰好将他的眼睛转移给了我.而这只眼睛也让我结束了非人折磨.”

　　齐夏在听到此话后冷笑一声,已经将真相差不多剥离出来.

　　“上一代?”乔家劲在一旁皱了皱眉头,“这东西还是遗传的吗?”

　　“说「遗传」不太准确.”地蛇摇了摇头,“虽说「心想事成」被分裂成了成千上万份,但老师也做过统计,在同一时期能出现的「仙法」最大数量也不过三千余3000种.”

　　“仙法......三千多3000种......”齐夏念叨了一下这句话.

　　“是,而且「仙法」获得跟所有人想象之中不同.”

　　“怎么不同?”陈俊南问道.

　　“你们以为「仙法」是隐藏在自己身体里面的东西,需要达到某种「契机」来让它显现出来,对吧?”地蛇问道.

　　齐夏将眼神挪到一边,并没有说话,陈俊南则在一旁点了点头:“大家一直都是这样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看起来是一样效果,但实际有点区别.”地蛇说道,“所有的「仙法」并不是隐藏在众人体内等待发掘,而是如同天空之中飞鸟.”

　　陈俊南明显没听懂这个比喻:“天空之中飞鸟?这是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来说,假如你的「仙法契机」是「绝望」,但同一时刻这里有许多人都很「绝望」,此时的「仙法」就是盘旋在空中飞鸟,它会挑选并且飞向自己最喜欢的主人,从此,这个主人便拥有了来自于绝望的「仙法」,这样说懂了吗?它寄居在你的体内,而「绝望」就是这个仙法粮食,它通过收取你的「绝望」你来发动.”

　　地蛇的说法明显超出了几人的预料,但仔细想想似乎也并不荒唐.

　　“而至于剩下「绝望者」,那就是这只飞鸟「候选人」.”地蛇又说道,“当它挑选的主人成为原住民,或是抛下它成为「生肖」,又或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这里消失了,那这只飞鸟就会飞向「候选者」,让「候选者」成为新的「仙法继承人」.但需要注意的是,每个人对于「仙法」理解都各有不同,所以「候选者」不代表不强大.”

　　齐夏听完之后略微点了点头:“这都是你老师研究出来?”

　　“是的,我也帮了不少忙.”地蛇点头说道,“毕竟我掌管着这里最大的一间书店,能够更方便查阅资料和获取知识.”

　　“所以......”齐夏看了看地蛇身体,又说道,“你说这只眼睛恰好能够在你身上存活,正是因为你的体质本身就是「致哀」,而你身上唯一存活的眼睛恰好来自「致哀」上一任主人,而你也同时获得了比原先更强大的「致哀」,现在每个人只需要稍微接触你一下就可以变得异常悲伤.”

　　“哦!还是你比较精炼.”地蛇点点头,“但你说的话我听不懂,那些人的悲哀是因为他们自己讲的故事实在是太令人悲伤.”

　　“好,我就当你承认了.”齐夏说道,“就当这是个非常巧合的情况吧,毕竟你的老师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姑且算作是自然发生的.”

　　“本来就是自然发生的.”地蛇有些没好气地说,“他如果知道这颗眼睛在我身上能存活,根本不会植入,毕竟他想尝试更多的可能性.”

　　“也有道理.”齐夏点点头,“那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怎么,说了这么多......还有至关重要的问题?”

　　“当然.”齐夏点点头,“告诉我,他们身上「眼睛」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