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雪陪了我几天的时间.

　　后来就如她所说的一样,加入了「天堂口」,去寻找那位身为「强运」副首领.

　　我也问过她会如何拉拢那个女生入伙,她的回答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说那个女生可能真的喜欢女孩子,自己跟个假小子一样装半辈子,没想到遇上货真价实的.

　　这话让我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她难道要为「极道」献身吗?

　　可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

　　只听江若雪描述,我很难想象到出那个女孩子形象.

　　据说她的身材高挑,接近一米八零180,她美得天崩地裂,拥有不带副作用高强度「回响」,喜欢女生,待人友善,并且还在一个拥有巨大「善业」组织里当副首领......

　　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完美女生吗?

　　若是电影或者动漫当中出现这种女生,那八成会有什么惊天秘密,随后将她渲染成一个人美心毒的大反派.

　　可江若雪对她评价非常高,我在离去之前又随便问了几个路人,但凡提到那个叫云瑶姑娘,众人都是赞不绝口,连连夸奖.

　　她甚至没有一点黑料,或是任何让人讨厌地方.

　　天,她就像是从动漫里直接走出来的人物一样......我很难想象出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她们那个时代,难道没有人挖她去做偶像艺人吗?

　　我忽然感觉有点自卑.

　　但话又说回来,不管是「因果」还是「业力」,都对「极道」影响深远,若是能够再加上「强运」,这个组织将会变得难以想象的强大.

　　这三道能够改变命运和境遇保险几乎可以让「极道」永远不灭.

　　现在「极道」已经处在一个非常诡异位置上了,就算是我消失了,若雪消失了,亦或是组织内任何人消失,失去记忆,「极道」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它组员依然会每天增长,实力也会日渐增强.

　　若是「强运」再加入,我有预感......不管白羊要做什么,她都会是一大助力.

　　接下来的日子里,「极道」会持续分裂这里所有的组织,并且让「参与者」们感受到源源不断地绝望.

　　无数强者会在这种绝望当中逐渐苏醒,大量组织会在这种怀疑之下分崩离析.

　　下一个轮回,我回到了自己降生点附近.

　　虽然我和若雪和好如初,但我们依然活动在城市两端,她并没有出现在我身边.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江若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我却很难见她一面.

　　这是一种缥缈却又踏实的安全感.

　　或许我和若雪都已经成长了,现在的我可以独当一面,而她也不再那么随性.

　　我们都在为了一个终极目标而四处奔波.

　　那个终极便是解放整个「终焉之地」.

　　我依然每天都去见白羊,他也像以前一样,从来不过问关于「极道」任何事.

　　我甚至会有些恍惚,他会不会把「极道」存在忘掉了?

　　但我很快就摇摇头打消了这个顾虑,「极道」是白羊最重要棋子之一,也是保护整座城市关键,白羊没有理由忘它.

　　我无数次地想问白羊到底在计划什么,可之前的两次经历却让我记忆犹新,我但凡稍微窥探到白羊一部分计划,就会被他的想法搞得大脑完全空白.

　　我参透不了他所定谋划的东西,只能尽可能作为一颗优秀棋子不被抛弃.

　　我依旧会和白羊纸上谈兵,他这些年里获取的知识量远超我的想象,一开始我还能和他天南海北的探讨各种问题,可近些年我的话越来越少.

　　因为白羊思路和知识已经远远超过我.

　　这一天我来到「极乐钱庄」,发现白羊又在看书.

　　“羊哥......还不够吗?”

　　我看着他,提出了我憋了很久的疑问.

　　“什么?”白羊将书本合上,抬起那双怪异瞳孔看向我.

　　“我是说你的知识.”我说道,“这么多年过去,现在还在坚持每天看完一本书吗......?”

　　“不止.”白羊说道,“现在我已经不需要睡眠了,所以每天都有双倍的时间.若是学生们不给我添乱,没什么特殊情况要处理的话,一天看完两本没什么问题.”

　　“羊哥,我知道你希望变强心理,可你应该也需要消化吸收吧?否则这种体量知识不断灌入大脑,你的大脑也会承受不住的.”

　　“它需要适应.”白羊回答说,“我已经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所以我的大脑也不能有.”

　　“可这是为什么呢......?”我慢慢皱起眉头,“你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疯狂的吸收知识......难道这些还不够?”

　　我知道,白羊可能已经是整个「终焉之地」最博学人了,无论是谁,只要他能静下心看完一整个座书店书并且记住书上的内容,那他一定会比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博学.

　　更何况是白羊这种能够举一反三,每种知识都能灵活运用的人.

　　“为什么要一直获取知识......?”白羊思索了一下,“或许你以为我会说出「学海无涯」这种俗气的话,但其实不是......”

　　他缓缓站起身,来到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外面嘈杂的人,那里依然站满了各个阶层赌徒.

　　白羊将房门虚掩,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随后说道:“燕知春,我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失忆恐慌」中了,我只有尽可能的汲取知识,在我忘掉这一切的时候,才有可能保留下百分之一1%.而这百分之一也是我日后的依靠.”

　　“什么......?”

　　“只要将一件衣服反复染色,就算是再容易掉色染料,也一定会留下痕迹.”白羊说道,“这就是我一刻都不能停下的原因.”

　　我不明白......我虽然理解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恐慌和害怕事,可白羊却在害怕一个概率极低的可能.

　　就像我之前疑惑的一样,他已经是地级「生肖」,到底为什么会陷入「失忆恐慌」呢......

　　“我所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白羊扭过头,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面色沉重地说道:“燕知春,我在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