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王摇了一下头,道:“大火伤,你活到这个岁数,还是这样冥顽不化,真是匪夷所思。你不知你的次(死)期已到么?临次(死)竟还狂(妄)心劝善!”
血魔王说至此,冷笑一声道:“哼,什么叫善?什么叫佛?苦海无边,杀人即是超度,杀人即是行善。一刀在手,生杀在我,心作本主,这不是佛吗?”
雪了连连摇头叹息,念了声佛道:“施主倒行逆施,颠倒是非,委实是心性沉丧正道,入魔久矣。”雪了随即把手掌举起,亮向血魔王,“你看到老衲这手掌上写了什么?”
血魔王向雪了手掌上略一注目,说:“大火伤,你这手上可什么都没写。”
雪了说:“错。”
血魔王不由一怔,辩白道:“你手上确没写什么啊!”
雪了说:“我这手上写的是四个字。叫做:五大皆空。”
血魔王一怔,说:“我只听说过有四大皆空。你却恁地多出一大空来?”
雪了点头,说:“不错,我佛门是讲四大皆空,但于你则多出一空来,所以叫五大皆空。”
这时,只听那天竺来的少年和尚、金刚智的弟子智藏向善无畏大师的弟子一行大师请教道:“一行师兄,我知道佛法于手掌上有‘四大皆空’之说。我佛门说的四大,是指生成世界之四大因素:地,水,风,火。应在手掌上,以指而喻,是:头指为风,中指为火,无名为水,小指为地。人生世上,生而握空拳而来,死而垂空手而去。不空是暂时之性,未来之前,已去之后,空为其常。——但这一切,只有四大皆空,这第五大是什么呢?智藏却不知道了。”
一行笑道:“五大就是四大,因人见异。师弟不可执着于此……”
金刚智叱道:“咄,哪来什么四大五大?遭打!”说话间一掌重重拍在智藏头上。智藏遭打,不由呆在那里,作不得声,心念电转,如风逐水流,起意无穷,恍恍惚惚之间,似有真解若隐若现,但一时又难于把握!
雪了上人听完金刚智、智藏、一行师徒、师兄弟间对话,向血魔王微微笑道:“刚才那位智藏小师已说了手掌上的四大,至于这第五大,于施主来说,就是不自量力,狂妄自大!此即人们所谓的‘于无佛处称尊矣’。”
血魔王冷笑道:“是否狂妄自大,究竟是谁狂妄自大,比过就知道了!”
血魔王说完,出了招。
他所出之招是一向仗以杀人的“血甲剑术”。
而就在这时,几个少林寺僧人被人以掌力震得抛进了场内。
少林寺门口被一群黑衣铁甲武士冲了进来,令人注目的是这群武士使的刀尽呈现玄黑色刀身,刀刃则为银白色,刀形圆弯如新月月牙,正是西域特有的玄月弯刀,背后都背着双弩箭筒。与此同时,围墙上站起一排手持弩机,张弩对着场内众人的黑衣铁甲弩士,装束与门口涌来的武士相同。
在这群玄月弯刀武士中间,一人发若朱砂,衣如泼墨,脸成焦碳,身似黑铁,身材高大健硕,腰里插着一把黑漆漆的玄月弯刀,而刀刃处则白成银霜,闪着寒光,佩在他身上,名符其实的如一弯黑夜月牙。
那几个少林僧人,就是被这黑人抛进来的。
本马麦王子见到此人,强抑愤怒,沉声用他本族语言叫道:“黑都统,你真来了!”
那黑人嘿地一笑,说的却是唐音汉语,“本马麦王子,你能来大唐,为什么我黑月牙不可以呢?”
“阿弥陀佛。”达摩院首座净无明出来沉声道,“施主来我大唐并无不可,但若在我大唐行凶杀人,胡作非为,可不行。而来我少林生事,更为不许。还望施主及其属下自加检点。”
黑月牙仰天大笑道,“自来识时务者为俊杰。现下我‘铁星雨’刀弩战士悉数在此,你们少林主持遇上血魔王自顾不暇,你若识时务晓事的,当让我杀了本马麦完事后自去。否则恐你们在场每一个人都难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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