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非比寻常的狄大官人
于是乎,都是安坐于轿厢一侧的两个家伙,还真的就如同是那两位,远在他乡、得遇故知的知交好友一般,可谓是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一时之间,原本还是枯燥单调、乏味寂寥的车厢里面,就像是重新绽放了,自己的生命活力一般,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便焕发出了它,一见如故、谈笑风生的热闹局面。
……
各有所需、意有所图的法曹参军狄仁杰,与内谒者监潘亮,尽量地避免着提及那些,可能会让彼此,感到尴尬、无语的敏感、忌讳话题,尤其是涉及到皇家内卫有司衙门,隐情、内幕,与秘密的相关事宜。
对于法曹参军狄仁杰而言,目前的这种局面、情势之下,他最为想要了解、掌握的事实真相,就是皇家内卫的正副二使,即皇甫夏与时敬两位内给事,皇家内卫缉捕司的外官主事郭衡,皇家内卫密谍司主事,内谒者监何为,与左千牛卫的亲勋羽林校尉邱鹏,以及另外几个,跟随着他们的长官邱鹏,一同自京城长安出行的千牛备身们,这些个首脑、核心人物,与重要统兵军官的基本情况。
而这其中,尤以皇家内卫缉捕司的外官主事郭衡,为其调查、稽核的重中之重。
当然,按照朝廷法司的相关律令,与皇家内卫关于内奸、卧底,侦缉、查办的规章制度,就连遵照皇甫正使之命,前往太原府城,皇家内卫驻并州推事院,专司与推事院的缉录司主事、内谒者监潘亮,送交亲笔手书密信的内谒者监何为,千牛备身梁赞武与韩英,以及那六名左千牛卫的中候军官在内,全部都在嫌疑人员名单的查察范围之内。
而侥幸得以死里逃生,却是身受内伤外创,至今昏迷不醒的皇家内卫缉捕司主事郭衡,之所以会成为,诸多嫌疑人员之中,备受关注的重中之重,最为悲催、倒霉的地方,就是在于,随他一同前行的数十名失踪人员里面,侥幸生还的人物,唯有他一人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个,孤证难以自明的缘由,这才使的重伤不醒的缉捕司主事郭衡,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法曹参军狄仁杰,嫌疑人员名单上面,举足轻重的关注对象。
而内谒者监潘亮,想要与他闲谈、交流的内容,就显得宽泛、平常了许多。
故而,一番简单了当、开门见山的客套寒暄下来,等到真正进入了交谈的正题之后,只是过了大约有个,两三盏茶的时间、光景,车厢里面的现实场景,就已经演变成了,乃由法曹参军狄仁杰独自一人,主导策划、搭台开腔、话事剧本,领衔主演的独角戏……
一切无他。
只是因为司职皇家内卫驻并州推事院,缉录司主事官位的内谒者监潘亮,如果要是算上今年的话,已是在太原府城的并州大都督府,度过了第四个年头。
久居于皇宫大内,关键、重点区域之外,远离皇家内侍省,权力核心久矣的内谒者监潘亮,对于郭衡这位,皇家内卫缉捕司的外官主事,可以说是知之……知无所知……觉不所觉……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整个这支皇家内卫的秘密车驾马队,所有的首脑、核心人物,与重要的统兵军官里面,除了与他乃是有着,故交好友情谊的内谒者监何为之外,其他甚么一众人等的所有情况,内谒者监潘亮,那压根就是一概不知!
而故交好友,内谒者监何为的基本情况,他潘亮倒是不介意,与法曹参军狄仁杰,多多地啰嗦、聒噪几句。
但是,人家自己的基本情况,这个世上,还有哪个头上没毛、聪明绝顶的家伙,能够比人家内谒者监何为,还要了解人家自己。
您不是想要深入地了解一下,内谒者监何为的基本情况吗?!
喏!
那不?人家本人本尊,原本就在那里!
不行您就上他那儿,亲自去找他本人,详细地探询一下究竟、根底?!
……
对此倒是持着,无有所谓态度的法曹参军狄仁杰,开篇伊始,就是本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原则,而与内谒者监潘亮,对坐品茗、促膝长谈。
至于他的目的、想法,那就是,即便是不能,在这一次的闲谈之中,有所斩获,也可以通过,此次的促膝长谈,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而与这两位皇家内卫的实权内宦,建立起一个,较为和睦、融洽的信任关系,以使自己能够获得一个,不错的开场局面。
于是乎,原本就以博古通今、才华横溢,而又能言善辩、口若悬河之能,而闻名著称于,并州大都督府衙署的法曹参军狄仁杰,便就此开启了自己,延绵不断、滔滔不绝、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单说单练”模式。
如果说寻常普通的人们,绍介自己过往经历的习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想来至少也要有个,九成九的家伙,会是有意为之),往往都会将自己,最为出彩、亮眼,风光无限的一面,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一番,而后,尽情快意地展现在他人的面前,以此来彰显自己,光鲜亮丽、出人头地的一面,有意地提高自己,身份、地位、名头、声望的话……
即便是有着一定官阶、品级的官吏仕宦,也难免会人云亦云、步其后尘。
那么,明察秋毫、善解人意,洞悉人心、人性,深谙个中此道的法曹参军狄仁杰,自然而然,却并非是那等,人云亦云、步其后尘的夸夸其谈、寻常无奇之辈!
故而,早有成算的法曹参军狄仁杰,压根就没有提及,自己在并州大都督府衙署,法曹有司正印堂官,法曹参军职司官位任职期间,经手侦办、具结定谳的那些,案情复杂、后果严重、影响甚大,具有着一定轰动效应的典型案例,以及好评如潮、有口皆碑,深得上官、同僚们,交口称赞的公务差事、功劳政绩。
而是自制科考试、入仕履历着手,讲述了他狄仁杰,乃是如何从一个,寒窗十年、铁砚磨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虽然看似饱读诗书、舞文弄墨,然则,却是对国计民生、司法政务,不甚了了、百无一用的书生,通过了国朝选士的制科考试大典,明经及第、得以举仕,经过吏部铨选官职,从而成为了河南道,一位从八品下的汴州判佐。
而后,则是着重讲述了他狄仁杰,远赴汴州就职上任了之后,无论是待人接物、为人处世,还是奉公办差、察奸究宄的过程之中,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确是令他记忆犹新、难以忘怀的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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