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干什么干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

　　正在门口扫雪的阎埠贵，眼看着一个乞丐没头没脑的往里面闯，立刻喊了起来。

　　“出去出去！”

　　“这不是让你来讨饭的地方！”

　　说着，大扫帚就朝“乞丐”的脚上划拉过去。

　　何雨柱被驱赶出阴影了，下意识的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阎……”

　　他气急了。

　　“阎老西！”

　　阎埠贵顿住，会这么叫的人可不多！

　　“你看清楚，我是谁？！”

　　何雨柱大声喊。

　　这声音……

　　阎埠贵凝神细看。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这是……何雨柱？！

　　“傻……傻柱？！”

　　说真的，要不是声音，他真不能确定眼前的这一……坨是何雨柱。

　　几天不见，何雨柱完全变了一个人。

　　全身破破烂烂，活像个流浪汉。

　　全身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的，眼睛都塌坑了，脸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仿佛糊了一层锅灰一样。

　　“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发生什么事了？”

　　阎埠贵情不自禁的发出灵魂三连问。

　　“和你没关系！”

　　何雨柱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现在他只想回家。

　　他也是倒霉。

　　鞋子被那些流浪汉抢走，自己光着脚走了三四天的路。

　　脚，早被磨得鲜血淋漓，最后只能用破布条子绑在脚上充当鞋子赶路。

　　那一路，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疼得要命。

　　伤口一次次撕裂，血液渗出，把布条就浸湿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昨天突然下了一天的暴雪。

　　京城的第一场雪。

　　最后的十里地，真是要了何雨柱的命了。

　　他的脚都冻烂了，走在雪地里，那滋味儿……

　　好不容易挨到家，阎埠贵还拿着扫帚往他脚上划拉，何雨柱真的要疯。

　　他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往院内走去。

　　三大爷无语。

　　“等等！”

　　阎埠贵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爆鸣。

　　“我自行车呢？！！！”

　　三大爷一下子急了。

　　骂他是阎老西他可以当听不见，无视他存在他也可以当看不见，但是！

　　把他家的一张纸弄丢了都不行！

　　更何况！

　　不见的是他的自行车！！！

　　是他老阎家最大的物件！

　　何雨柱顿住。

　　这才想起自行车的事。

　　五天前，他一块钱“借”走了阎埠贵的自行车。

　　是的。

　　骑一次，一块钱！

　　可见阎埠贵之黑心抠门！

　　当时，他想要出远门看医生，不得已，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你把我自行车弄哪去了？！”

　　阎埠贵急了，飞快的奔向何雨柱。

　　“被偷了。”

　　何雨柱平静直言。

　　“什么？”

　　三大爷一下子就急了。

　　他的自行车，他的宝贝，竟然被偷了？！

　　“何雨柱……”

　　“我赔你一辆！”

　　何雨柱一句话，把阎埠贵即将冲口而出的骂人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阎埠贵眼珠子一转。

　　这也不是不行！

　　三大爷的心情迅速转晴。

　　“我也不用你赔自行车了！”

　　“那自行车，我是100块钱买的，你赔我100块钱好了！”

　　阎埠贵“大方”的说。

　　何雨柱真的要气死了。

　　100块？！

　　还真是把他当冤大头宰了啊！

　　“三大爷，你那自行车是二手货吧？”

　　“全新的自行车也才一百多，你一个二手的，也敢要100块？！”

　　真是欺人太甚！！！

　　“我那车虽然是二手的，但是人家原主几乎没骑，跟新的一样！”

　　阎埠贵睁着两只眼睛说瞎话。

　　何雨柱直发抖。

　　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

　　那车漆都快掉完了，还跟新的一样呢？！

　　“我……”

　　“你等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然后。

　　我们再慢慢掰扯。

　　“不行！”

　　阎埠贵一把拽住何雨柱，也不嫌他身上脏，不嫌他身上酸臭了。

　　“你必须先把话说清楚！”

　　这态度，很明显。

　　不说清楚，他是不打算放何雨柱走。

　　何雨柱冻得嘴唇发紫。

　　“好！”

　　何雨柱连连点头。

　　这老东西，忒不是人了！

　　“我赔你100！”

　　“你先让我回去换衣服！”

　　棉袄，火炉近在眼前，他总不能冻死在这儿吧？

　　阎埠贵立刻眉开眼笑。

　　他一伸手。

　　“先给钱！”

　　何雨柱彻底怒了。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身上像有钱的吗？”

　　他用尽全身力气的嘶吼。

　　阎埠贵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好！”

　　“我陪你回家取！”

　　他说。

　　何雨柱彻底无语了。

　　这真是块狗皮膏药啊！！！

　　两人这一番争吵，引得院里不少人张望过来。

　　看到何雨柱的样子，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何雨柱？！”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这几天上哪去了？”

　　……

　　众人纷纷围上来询问。

　　这几天，一直不见何雨柱身影。

　　他们纷纷猜测，何雨柱和聋老太太是同谋。

　　见聋老太太出事被捕，何雨柱吓跑了。

　　何雨柱谁都不想搭理，直接无视。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四合院众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哼！”

　　“好心当成驴肝肺！”

　　众人说。

　　何雨柱充耳不闻。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得罪了四合院所有人。

　　三大爷亦步亦趋跟在何雨柱身后。

　　艰难的挪到家门口。

　　何雨柱一摸身上，突然意识到，钥匙没了。

　　他的钥匙，早在被流浪汉们抢劫的时候的就没了！

　　怎么什么事都这么不顺？！

　　何雨柱气得要死，一把拽住门锁。

　　“咔哒”一声，门锁自动弹开。

　　何雨柱愣了一下。

　　太好了！！！

　　老天爷到底还是眷顾他了！

　　他一把推开门。

　　屋里一阵冷气。

　　几天没住人，房间里冷冷的，一点暖意都没有。

　　何雨柱也顾不得这些，直奔衣柜。

　　也顾不得阎埠贵还在身后，将身上的破烂扒掉，火速套上一件棉袄。

　　“呼！”

　　何雨柱颤抖。

　　他实在是冻坏了，这样也没觉得暖和。

　　紧接着，他又翻出几件衣服，拼命的往自己身上套。

　　最后，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冷！

　　还是冷！

　　衣服、被子都是凉的，没那么快暖和起来。

　　何雨柱知道，这个时候，洗个热水澡，坐在火炉边上烤火才是最好的。

　　可是！

　　自己家这情况……

　　何雨柱环顾四周。

　　房间里冷冰冰的，炉火几天前就熄灭了。

　　“你别钻被窝啊！”

　　阎埠贵急眼了。

　　“你先把钱给我！”

　　何雨柱眼珠子一转。

　　“你先帮我拎几瓶热水，然后把炉子帮我烧起来，我再给你拿！”

　　他说。

　　他现在行动不便，现成的劳动力放着，不用白不用。

　　三大爷嘴角抽搐，不见兔子不撒鹰。

　　“你先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