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愿意？”

　　见何雨水脸色有些古怪，林阳问道。

　　何雨水勾了勾嘴角。

　　“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呢？

　　不愿意还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大咧咧的表白吧？

　　何雨水有些垂头丧气。

　　其实，她心里大概也是有些预感的。

　　尤其是听到林阳对阎解成说的那些话，她就大概有预感了。

　　林阳对她好，和对刘光天、阎解成好，其实没什么不一样。

　　只是，她自己心存侥幸，以为……

　　到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林阳见她似乎言不由衷。

　　“或者，你不想回四合院了？”

　　这也能理解。

　　林阳想了想。

　　“你想买房吗？”

　　现在房子多漂亮啊！

　　将来那可都是能涨到天价的！

　　小姑娘现在入手，坐等升值，也不失为一个没有风险的投资。

　　“不是不是！”

　　何雨水连连摆手。

　　她怎么可能不想回四合院呢？！

　　“我只是担心一大妈不愿意而已！”

　　她说。

　　租一大妈的房子，她好歹还和林阳在一个四合院。

　　买房的话……

　　她多半要离开四合院了。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而且。

　　那些钱，她还留着上学读书呢！

　　何雨水随口找了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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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太好吧？”

　　“我家也就这么大点地方？”

　　一大妈有些为难。

　　反而是易中海闻声激动了起来。

　　要知道，这些日子，一大妈可没少磋磨易中海。

　　比如。

　　一院。

　　“渴了吧？喝点水吧！”

　　一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托起易中海的后脖颈，完全无视对方眼神，直接把水大口大口的往他嘴里灌。

　　易中海吞咽不及，剧烈的呛咳了起来。

　　“咳咳咳！”

　　他咳得撕心裂肺，水溅的满身都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狼狈极了。

　　一大妈冷眼看着，还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嗔怪。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边说着，一边拍着他的后背。

　　易中海恨死这个毒妇了，根本不愿意一大妈碰他，可他却说不出口。

　　中风快一个月了，手术也做了，检查也检查了。

　　每一次易中海都抱着满腔的希望，希望自己能好转。

　　可是。

　　每次都是失望！

　　每次！

　　他不能说话！

　　无法动弹！

　　就算有人看到他抢水，也不会产生任何怀疑，更不会帮他。

　　再比如。

　　病房里。

　　“你看你！被子怎么又弄乱了？”

　　一大妈贤惠的给易中海整理床铺。

　　这样子，谁看了不说一声羡慕？

　　然而。

　　他们却不知道，他身下垫着的被褥根本不是他弄乱的，而是一大妈故意弄得到处都是疙瘩。

　　这让难以动弹的她，被梗得浑身酸痛，觉都睡不好。

　　再比如。

　　病房外。

　　“今天天气好，我带你出去晒太阳吧！”

　　一大妈说。

　　外人不知道，都夸一大妈勤快，照顾周到。

　　实际上，只有易中海知道，一大妈故意推着他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她专门走那些颠簸的路，一会儿推得快飞起，一会儿突然刹车。

　　颠得他总觉得自己将要一头从轮椅上栽下去。

　　一大妈就好像恶魔一样，欣赏着他的慌乱、

　　她还会微笑着对他说出各种恶毒的话。

　　等等，诸如此类。

　　易中海心高气傲了一辈子，最终成了一个废人，其中的痛苦，真的是斑斑血泪。

　　好几次，他都想了结了自己。

　　终于，忍无可忍之际，趁着一大妈外出打饭，他打翻了床头柜上的碗，又从床上翻下来，试图用碎瓷片割腕自杀。

　　这么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

　　一大妈救了他。

　　一大妈表示。

　　怎么能让你死呢？

　　你死了，我这些年受的苦向谁讨去？

　　你死了，我还上哪领退休金去？

　　就医护人员甚至还劝易中海。

　　“你看你老伴对你多好啊！要不是她，你命都没有了！有这么好的老伴，你更应该好好活着才是啊！”

　　易中海绝望了，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老伴，他才没办法好好活着啊！

　　而这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经历过濒临死亡的痛之后，他没有再死一次的勇气了。

　　就这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易中海满头的头发全都白了。

　　尤其是重回四合院之后。

　　一大妈更加变本加厉了。

　　在医院的时候，她还会及时给他清洗。

　　现在，屎尿不干在他身上，一大妈根本就不理他。

　　哪怕到了清理的时候，一大妈也要对他骂骂咧咧。

　　易中海没有自杀的勇气。

　　而一大妈也防他防得很紧。

　　他也没有机会再次自杀。

　　易中海只能生不如死的熬着。

　　直到这一刻，他的眼睛里焕发出了光彩。

　　如果何雨水租住在他们家，一大妈应该就不敢那么过分了！

　　易中海看到希望的曙光。

　　也正因为如此，一大妈打心底里不愿意把房子租给何雨水。

　　她现在领着易中海的退休金，不差那一点租金。

　　“雨水还要上学，回来住的时候也不多，不会碍着您什么事儿的。”

　　林阳说。

　　易中海梗着脖子，震惊的看着林阳。

　　脆弱的脖子，仿佛支撑不住他硕大的脑袋似的，不住的晃动着。

　　什么意思？！

　　这小子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会碍着您什么事儿”？！

　　林阳他是知道一大妈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吗？！

　　所以，他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易中海不住的颤抖起来。

　　“啊！”

　　他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声音。

　　涎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巴流下来。

　　何雨水皱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眼中不受控制的流露出积分嫌恶。

　　关于易中海的事，她也听说了。

　　她对这位昔日的一大爷，真的是一点也尊重不起来了。

　　一大妈也是一惊。

　　但这些日子，她已经锻炼出来了。

　　心里慌，脸上却没有什么表现。

　　她看着林阳。

　　林阳坦然的回视他。

　　这一刻，一大妈明白了。

　　林阳真的知道！

　　她不自觉的开始回忆林阳做过的事。

　　单人病房，是林阳安排的。

　　易中海的退休金，也是林阳帮她争取的。

　　甚至。

　　易中海中风，都是林阳抢救回来的。

　　再往前倒。

　　易中海和贾张氏搞破鞋的事曝光，也是林阳在背后引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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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妈不寒而栗。

　　“好！”

　　“我租了！”

　　一大妈说。

　　林阳微笑。

　　“太好了！”

　　何雨水对一大妈和林阳之间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

　　闻言，一拍巴掌，惊喜不已。

　　易中海有口难言，脑子却是好使的的。

　　他意识到林阳和一大妈之间达成了默契，恨得目眦尽裂，恨不得生撕了林阳，却只能像条蛆虫一样，在床上扭动。

　　林阳看都没看易中海一眼。

　　他的眼里根本不夹易中海。

　　如今的易中海，即便恨毒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只能自己痛苦、煎熬、绝望的度过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吧！

　　这就是你颠倒黑白，妄图欺负弱质孤女，侵占他人财产的报应！

　　“啊！”

　　易中海发出绝望的、无意义的野兽一般的嘶吼。

　　只是，一个口歪眼斜，涎水直流的野兽，丝毫不让人觉得可怕，只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