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认为,的确是茅山派的点煞手。”姚镇远静默片刻,还是点头说道。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既然四人都已经认定,那就说明姚景辉右肋留下的,的确是茅山点煞手的伤。
“这就是我跟那狗东西,在交手的时候,被我留下的!”万英才咬牙叫道,盯着姚景辉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姚少爷,能否给我们解释一下?”虚尘看着姚景辉,淡淡说道。
我跟这个道长打过好几次交道。
可以说,这个虚尘绝对是个搞交际的一把好手,对于人情世故都是十分在行,与人相处的时候,也是时时刻刻面带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我基本上没见过他这样一直冷着脸说话,显然这老道内心已经愤怒至极,只是在强自克制而已。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一醒过来,身上就有这些……这些伤了……”姚景辉张口结舌,手足无措地辩解道。
四周人群嗡嗡作响,众人议论纷纷。
而姚家人,尽皆变色。
“姚大先生,你说这事该如何?”虚尘目光凌厉,冷冷问道。
姚镇远眉头紧皱,看了一眼身后的儿子,正要说话,就见一群人急急匆匆地奔了进来。
“啊,是我哥他们!”何思彤惊呼一声。
跑进来的,都是何家人。
“大伯,梦瑶找到了!”几个何家子弟大声叫道。
何健飞和另外那名何家长辈一听,浑身一颤,急忙问道:“怎……怎么样,梦瑶在哪?”
“幸好堂姐福大命大,被人救起来了,不过现在还昏迷不醒!”一个年纪稍小的何家子弟激动地叫道。
“好好好!”何健飞又哭又笑,“天可怜见,天可怜见!”
他一转身,朝着众人作了个揖:“我何健飞,没什么本事,无法帮我闺女出头,只希望各位师长,替我何家主持公道!”
随后一众何家年轻子弟,也急忙跟众人躬身行礼,大声叫道,“恳请各位长辈,替我们何家主持公道!”
众人都被他们的气势所感染,何思彤几人都要哭了。
“何先生放心,咱们这么多人在,不会叫你家闺女白白受欺负的!”人群中有人支持道。
其余人也纷纷响应。
“姚大先生,想必事情已经十分清楚。”虚尘道长冷声道,“赵忠,王义,去把这位姚家少爷带回来。”
“是!”两名茅山弟子大喝一声,立即上前,要将姚景辉拿下。
姚镇远却是挥手将其拦下。
“各位,这事还有待商榷之处,我家辉儿右肋下的确留有点煞手的伤口,但这也并不能就此证明,我家辉儿跟此事有关。”姚镇远沉声说道。
虚尘道长突然笑了一声,“姚大先生,贫道一直对你们神医姚家尊敬有加,但并不代表我茅山派软弱可欺!”
姚镇远脸色一变,急忙道:“道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还想狡辩!”万英才怒声斥道。
人群也是轰的一阵议论。
“都说神医姚家,德高望重,原来也是如此不堪呀,真叫人失望。”人群中有人冷嘲热讽。
一时间,对于姚家的质疑声喧嚣尘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何思彤急得直跺脚。
我问她:“你觉得呢?”
“哎呀,我现在脑子好乱,根本分不清楚!”何思彤胡乱地抓了抓她的头发,十分纠结。
“那你觉得姚景辉这个人怎么样?”我问。
何思彤迟疑了一下,说:“我是觉得这人挺好的,心思也很简单,只想着练武,可是……”
我知道她可是什么。
其实不管是何思彤,还是康子他们,只要跟姚景辉相处过的人,都应该无法相信,他会是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但现在这么多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无法相信,也只能相信。
更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只是相处了短短几天,谁又能保证对方肯定就是像自己看到的那样?
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奇快无比地掠进院子。
“在哪,人在哪?”其中一人厉声喝问。
这声音相当熟悉,原来是那个山羊胡和国字脸。
他们先冲进院子,后面跟着他们的几个弟子。
木桌上的那个杨师哥虽然已经被刀子割得面目全非,但通过体型衣服,还是能很容易分辨出的。
山羊胡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扑到他那大徒弟身上。
“师哥,师哥!”其他几个师弟,也是悲声大叫。
“你们先让开一下,情况有点不太好。”姚琼诗想要把他们请开,好下针施救。
“滚开,我怕你是要下毒手吧!”几个师弟怒声骂道。
姚琼诗不理会几人的聒噪,翻开其中一个茅山弟子的眼皮看了一下,神色凝重。
她急忙以极快的手法,给三人分别下了三针。
但就在她针落下的瞬间,三人的身子突然一阵剧烈地抽搐,然后猛地一挺,就此没了声息。
“师哥!师哥!”几个师弟惊叫起来,“她把师哥治死了,她把师哥治死了!”
茅山派那边的弟子闻声,急忙赶了过去。
“张师兄,郝师兄!”顿时传出几人的哀嚎声。
虚尘道长、纪游岳、周观主和姚镇远,急忙过来查看,发现三人已经气绝而亡。
“你们姚家好歹毒的心肠!”山羊胡子厉声道。
我见姚琼诗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颊,变得一片煞白。
“琼儿,怎么回事?”姚镇远急忙问道。
姚琼诗怔怔地发愣:“我……我也不知道,本来伤势已经稳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姚神医过来,亲自给三人查验。
“这有人在三人 体内藏了另一种极为隐秘的手段,连我们也没有注意到。”姚神医叹了口气。
山羊胡子怒极而笑:“以你姚神医的本事,居然会注意不到,我看你们就是想杀人灭口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几名茅山弟子,抱着两个同门的尸体,悲愤交加,就要不顾一切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