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罗队长确认,这个重伤的青年就是他们的人,在队里大家都叫他柱子。
当初柱子等十人,奉命协助汪玉春等四位大师。
之后一行人全部失踪,杳无音讯。
见到突然出现的柱子,罗队长又惊又喜,赶紧派人把柱子送进医院,之后又带着人去香橼观。
估计是要去调查一番。
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听说柱子终于苏醒,我和陈幼他们也赶了过去。
在医院里,还碰到了那位登阳观的玉泉道长。
“柱子,到底出了什么事?”罗队长陪在床边,双目通红地问道。
“队……队长……”柱子瞳孔有些涣散,好容易才认出罗队长来。
“是我是我,别怕,这里是医院。”罗队长握住他仅剩的一只手,安慰道。
柱子的精神状况极差,不停地哆嗦着。
玉泉道长给他下了一道定神咒,这才好了些,断断续续地回想起一些东西。
原来,当天晚上,汪玉春四位大师觉得事有古怪,于是回到崔家查看。
柱子他们,就负责在崔家四周搜寻。
大概是接近午夜的时候,柱子就看到汪大师四位急匆匆地从崔家出来。
他隐约听几位大师提到了“镜子”。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柱子一行人还是立即跟着汪大师他们出发,沿着五龙河进了牙山。
汪大师交代,让他们就近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枯井、深坑、或者地洞之类的地方。
柱子等人立即展开搜查。
但是大概一个多钟头后,当他们准备联系一下汪大师他们的时候,就发现找不到人。
而且每个人身上配的各种设备,都出现了异常。
他们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准备先从林子里撤出来再做打算。
可就在撤退的途中,他们突然看到前面的路上蹲了个孩子。
大晚上的,这种地方哪来的孩子?
柱子等人当时就吃了一惊。
有人就打着电筒,高声喊话,问小朋友在那里干什么。
结果问了好几声,那孩子蹲那里没有一点动静。
于是柱子等人,就拔枪在手,上前查看。
就在他们靠近到五六米距离的时候,那孩子突然一下子转过头来,冲着他们笑了一下。
这孩子看着也就八 九岁,是个男孩子,扎了个小冲天辫。
脸色雪白,眼睛上却是大大的黑眼圈。
晚上树林里阴冷的很,但这孩子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背心,光着胳膊和两条腿,脚上连鞋也没穿。
尤其是突然扭头一笑,有种莫名的阴森。
柱子等人平时也见过不少世面,这回也是被吓了一跳。
接近着那孩子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柱子眼看着不对,这压根就不像是个正常的小孩,只怕是遇到了邪祟!
当即就决定先行退避,等找到汪大师他们再说。
可就在他们准备撤离的时候,那孩子突然站了起来,撒开腿,猛地朝他们追了过来。
才跑几步,突然脑袋一晃,就骨碌碌滚了下来。
小孩只好停下,到处乱摸。
等摸到了地上的脑袋,拎在手里,就继续朝他们猛追。
柱子等人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向着林子外狂奔。
但是那孩子拎着个头,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跑得却比兔子还快。
眼看就要被追上,柱子他们立即拔枪射击。
一时间,子弹呼啸,枪声密集!
柱子也是跟着拼命开枪,但很快他就感觉不对。
他来不及细想,立即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同时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血水来。
这时候,他赫然发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
他们射击的,居然都是自己的队友。
在枪声中,兄弟们瞬间倒了一地!
那个恐怖的小孩子,就蹲在那里,冲着他咯咯咯的笑。
柱子大叫一声,开枪狂射。
那孩子呼的一下蹿了起来,朝他直扑过来。
柱子来不及躲闪,持枪的手臂一下子被那孩子给掰了下来。
就在这生死关头,突然一道符箓从林中飞出。
柱子模模糊糊地看到,来的似乎是汪玉春大师,身上脸上沾满了血迹。
闪身来到他身边,在他身上拍了一道符,紧接着在他后背一推。
柱子整个人飞了起来,朝着林外冲去。
之后,他凭着残余的神智,在林中左奔右突,后来实在支撑不住,就昏死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就是在医院了。
听完柱子的经历,房间里众人的脸色都很差。
陈幼他们几个更是急得快哭了。
我们立即启程,赶去柱子说的那片林子。
那片林子,就在牙山某处,距离五子庙不远。
经过仔细搜索,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两颗射入树干的子弹。
附近也有搏杀的痕迹,但并不明显,只有少许的血迹。
最后终于在东南角上的一个水潭边上,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水潭直径不到十米,潭水很浑浊,看不到底。
我和玉泉道长一起下水,潜入水中。
很快,我们就在潭底看到了一个极为骇人的场景。
只见九具尸体,像堆积木一样被叠在那里,皮肤被潭水浸泡的惨白。
我们两人仔细观察过后,回到岸上。
罗队长立即派人下去,将尸体打捞了上来。
这九具尸体,正是柱子的队友。
他们身上没有其他伤口,都是中弹而死。
而且这子弹,都是从他们自己的枪中发出的。
柱子说的应该没错,当时这些队员,神智被蛊惑,开枪互射,瞬间全军覆没。
不过除了这九人外,并没有发现汪大师他们的踪迹。
陈幼几人忧心之余,也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没有看到尸体,就可能不是最坏的结果。
忙到傍晚的时候,我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问我和小妹在哪,让我们赶紧回去。
我见这边暂时没有头绪,就带着小妹先回了一趟家。
进门,就见家里聚满了人,几乎家族里所有重要人物都已经到场。
“平儿,吉祥上楼来。”我妈在楼梯上招呼了一声。
原来家里两派吵了一天,马上就要做出最终决定了,到底是选择跟韩家硬杠,还是低头。
叫我和陈幼回来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