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我大叫一声,故作狼狈地往后滚了出去。
那黑影扑了个空,落地之后再次蹿起,朝我疾扑了过来。
这赫然是一只矮小的草人!
“师父救命!”我一边喊,一边在地上乱滚。
费大抢了上来,大喝一声,“什么鬼东西!”
伸手就朝那草人抓了过去。
那草人却是异常灵活,诡异地一闪,费大这一抓就落了空。
我趁机捞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扑通一声,再次砸空。
与此同时,又是几道诡异的影子从屋中疾扑而出。
“师父,他娘好多草人!”我一边大叫着朝后闪躲,一边暗中观察四周。
转瞬间,那四只稻草人就把费大给围住了,如同四只迅捷无比的猛兽,上蹿下跳。
别看是稻草扎成,但真要被这玩意儿擦上一下,只怕就得血溅当场。
“他娘的!”费大骂了一句。
身形一缩,从那四个草人的包围圈里脱身而出,身形一定,双手迅速结出几个法咒。
“起!”
费大把左掌往前一伸,就见他的掌心上突然蹿起了一道碧绿色的火苗。
“去你的!”
随着他一声大喝,掌心的火苗就飘了起来,如同活物一般扑到了其中一个草人身上。
瞬息之间,碧绿的火苗就爬满了那草人全身。
费大法咒一引,火势蔓延,将另外三个草人也卷了进来。
诡异的是,那火苗不仅色成碧绿,与普通火焰截然不同,而且焰头始终很低,就像是在草人身上浅浅地覆盖了一层。
我一转念,就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点灯人的一脉的秘术,掌心火。
掌心火,又叫三寸碧火。
因为它色成碧绿,而且不管火势有多凶猛,焰头都始终保持在三寸以下。
所以又有三寸碧火之称。
片刻功夫,四个草人就被烧成了灰烬。
“进来吧。”
这时茅草屋内飘出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鬼鬼祟祟,搞什么飞机!”费大骂了一句,大步朝着茅草屋走了过去。
我随后跟上。
此时进屋,就见那两个草人还跪在地上。
不过除此之外,屋内却是多了一个人。
那是个干瘦的小老头,穿着一身粗糙的黑布衣裳,头发斑白,皮肤黧黑。
嘴上叼着一根干草,手上是一个已经扎了一半的草人。
一双浑浊的眼睛,扫了我们一眼,就又低下头继续忙活。
“你们这是耍着老子玩呢!”费大骂道。
“莫要生气,不试上一试,哪知道你们是不是有真材实料。”那小老头淡淡道。
还真被我们给料到了,对方搞这么多事情,就是要观察观察我们,再几番试探。
由此可见,他们对此事极为慎重。
“试你妹!他娘试明白没?”费大满口粗话。
那小老头微微点头,“不错,你们过关了。”
费大嗤的笑了一声,“徒弟,咱们走!”
“得嘞!”我应了一声,跟着他就往外走。
“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那小老头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小老头一边扎着草人,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
“跟我走吧。”他转向茅草屋的后方。
“徒弟,过去看看他还要搞什么鬼!”费大说了一句,带着我跟了上去。
这座小岛本身就极小,转到茅草屋后面,就见一条小船停泊在那。
这条船怎么说呢,居然完全是由晒干了的芦苇扎成的。
“上来吧。”那小老头一边扎着草人,一边走上船去。
“花里胡哨的花样还挺多。”费大一边嘀咕着,一边大步走了过去。
我俩登上船之后,发现船身微微往下沉了沉,却是依旧颇为平稳。
“坐稳了。”小老头吭了一声,那船就缓缓地动了起来。
起初很慢,半天没走出几米,但慢慢的就越来越快。
“师父,这草船挺怪呀!”我故作好奇地趴在船头,到处乱看。
这小老头看来还真是有一手。
至少这扎草人草船的水平,绝对是大师级别的了。
“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搞得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费大不屑地道。
我嘿嘿笑了笑。
费大道,“老头,我们这是去哪?”
“莫急,到了自然知晓。”小老头不紧不慢地道。
费大呸了一声,“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神神叨叨的劲!东西呢,先让老子看看!”
“到了地方自然会给你。”小老头道。
“万一你们骗老子呢?你们真有金蝉虫胎?”费大不相信地问。
我听得心头一动。
费大说的这个东西,应该是对方承诺的报酬。
我之前倒是没问过,没想到居然是金蝉虫胎。
当初红阳门就是费尽了心思寻找这玩意儿,最后被素锦绣抓住机会在蛊婆婆那里给抢了一批金蝉虫胎走。
“许诺过你们的,自然不会少了。”小老头说完之后,就不再开口。
草船顺着水泊一路漂了过去,不久之后就汇入了一条河道。
黑灯瞎火的,草船就一路顺着河道继续漂流。
大约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小老头抬头看了看,然后船就转了个方向,拐入一个分叉口。
这条河流的分支颇为狭窄,但水流很急。
又走了有两个多小时,两边树木逐渐开始茂盛起来,山石嶙峋,已然是进入山中。
再过不久,船就顺着水流进了一个岩窟。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费大骂了一句。
小老头的手上的草人已经快扎成形了,淡淡道,“就快到了,莫急。”
我注意到,这一路进去,地势越来越低,原本的河道几乎成了一条地下暗河。
我们此时应该已经是在山腹之中。
看这暗河两旁的岩石,有些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工程可就有些浩大了。
随着越来越深 入,河面上的寒气越来越重。
这不是单纯的低温,而是阴气所致。
“他娘好重的阴气,你们不是找我们来盗墓来了吧?”费大嚷嚷了一句。
就在这时前面霍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好家伙,真盗墓来了,师父你看这么大的墓!”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叫道。
“别胡咧咧,这哪是墓了?”费大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