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果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那女人又急又气地反驳道。
我解释了半天,说可能性有很多。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个臭小鬼一般德行!”那女人骂道。
我无语,好端端我又躺枪了。
“你这小鬼拼了命的要救这小丫头,你敢说不是为了打她姐姐的主意?”女人怒道。
“我说了,跟她姐姐无关,这小姑娘是我干妹妹,我当然要救她。”我见解释不通,只好随口瞎编。
“干妹妹?”女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说:“对呀,我叫陈平,她叫赵平安,就是用我的名字起的。”
“哼,胡说八道,无缘无故的,这刚出生的小丫头为什么要认你当哥哥?”
“说是给算过命,这小丫头命里跟我有缘。”我索性就继续瞎扯下去了。
那女人瞪了我一眼,沉默不语。
我眼看着事情或许有所转机,飞快地转着念头,想着应该怎样让她把小平安给还回来。
就在这时,那女人突然道,“你个臭小鬼,居然敢诓我!”
我一怔,说道,“前辈,这话怎么说?”
女人冷冷地道:“那姓赵的丫头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知书识礼,性格也是不错,你居然会不喜欢她,你骗鬼呢?”
我没想到她说的居然是这个,有些哭笑不得。
这女人的偏执,真是已经到了一个程度,只好解释说我已经有其他心上人了。
“你的心上人,那又是谁?”女人扫了我一眼。
我没做声。
“那就是晚上帮你那个了。”女人点了点头道,“这丫头虽然样貌一般,不过以她的本事,却是足够配得上你这小鬼了!”
她说的是易了容的小石头。
说到这里,又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叹气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都跟你们两个一样,强到这种地步了么?我在深山里躲了那么多年,这世道真是变了。”
我见她语气缓和,笑着说道:“前辈,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妹妹,她出生以后,我都还没来得抱过呢。”
那女人瞪了我一眼,“你个小鬼,别想耍诈!”顿了一顿,又道,“要不是我一直在给她输送死气进去,你以为她能活到现在?”
我听得又惊又怒。
诚然,这女人的话说得可能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小平安那么柔弱的一个小身体,持续被输入死气,就算能够侥幸活下来,以后也必定会留下天大的后遗症。
但偏偏我还不能发作。
现在是真正的骑虎难下。
这荒山野岭的,姚琼诗又不在边上,就算我现在能救下小平安,也无法保证能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回到医院。
所以明知是饮鸩止渴,也只能是让她继续输送死气。
“前辈说的有道理,我绝对不敢乱动,只是想好好看看我妹妹。”我按捺下心中焦躁,淡声说道。
那女人冷哼了一声道,“你是怕我诓你?哼,你以为我像你们这种满嘴谎话的臭男人么?”
我不说话,就当时默认。
过了一会儿,就听她道,“你过来看看。”
我起身过去,身上连起了数道护体咒,同时全神戒备。
那女人把手掌覆在小平安额头,只要我敢稍有乱动,她就能要了小平安的命。
我见小平安闭着双眼,小脸灰败,伸手在她脖颈处摸了一下,触手冰凉,但尚有极其微弱的脉搏。
如此低的体温,按常理一个刚出生的女婴的确难以成活。
也就只能是仰仗着那女人输送的死气,饮鸩止渴维持着。
我退回到旁边。
“把你的手机扔过来。”那女人道。
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做了。
那女人接在手中,看了一眼,随手一捏,我的手机就被她揉成了一团。
我见状,知道一时半会是没法通知其他人赶过来了,索性在边上坐下。
“晚辈陈平,不知该怎么称呼前辈。”我想着还是尽量先套个近乎。
那女人沉默了半晌,淡淡道,“祝傲梅。”
我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对于这“祝傲梅”的确没什么印象。
“好名字,好意境。”我赞道。
祝傲梅微微闭目调息,手掌却是一直覆在小平安额头上,看来对我戒心甚重。
“对了前辈,你之前是不是和一个年轻姑娘,去过临安?”我问。
祝傲梅睁眼,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她这么说,不啻就是承认了。
“跟你在一起的姑娘,是不是叫何思彤?”我心里一紧,接着问。
祝傲梅冷然道,“你又怎么知道了?”
果真就是何思彤。
我强压下心中的紧张,问道:“那位姑娘是我朋友,不知道她现在哪里?”
祝傲梅道:“死了。”
我一颗心咚地猛跳了一下,浑身血液急涌。
但我听她的语气,却又感觉有其他意思在,笑道,“前辈真爱开玩笑。”
祝傲梅盯着我半晌,道:“你年纪不大,倒是真沉得住气,彤彤跟我无冤无仇,我要杀她干什么?”
我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祝傲梅又道,“彤彤这小姑娘品性不错,我倒是有收她当传人的想法。”
我笑道:“这么说起来,咱们还是自己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祝傲梅冷哼了一声,“你这小鬼,奸诈滑溜,倒是会打蛇随棍上,你跟彤彤很熟么?”
“那绝对的。”
“你俩好过?”祝傲梅冷声问。
“那没有,我俩好哥们。”
祝傲梅冷笑了一声,不过并没有细究下去。
“前辈,你跟彤彤怎么认识的?”我现在也没什么其他更好的对策,只好继续套近乎。
过了一会儿,才听她道,“大巴山。”
我微微有些惊讶,难不成这祝傲梅,那时候也在大巴山么?
后来听她一说,才知道当初何思彤跟姚景辉逃出药谷后,两人走散,之后何思彤无意中遇上祝傲梅,就被她给带走了。
难怪何思彤从此之后就杳无音信的。
“前辈,晚上跟您一起出手的,是您朋友?”我装作随意地问道。
祝傲梅淡淡道:“老朋友。”
我一直十分好奇这黑衣驼子的来历,没想到真给我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