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我给你跪下了!”胡父双腿一屈,直接跪倒在地。
胡母拉着范晓蝶,也作势要给袁世康下跪。
“你们这是干什么?”袁世康赶紧把他们拉了起来。
听胡父絮絮说了半天,我大概才有点听明白。
原来这胡父的曾祖父胡海山,曾经以四十多岁的高龄,进入袁门拜师学艺。
没想到这胡海山在风水术上的天赋极高,虽然比其他人晚了许多年开始学艺,但十年之后,风水术上的造诣就超越了同门。
出道在外游历多年后,当时已经八十多岁的胡海山回了一趟胡家,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回了袁门,开始闭死关。
因为胡海山进袁门的时候,改了姓名为胡定心,所以就连袁子康也对胡海山这名字没什么印象。
“我爷爷临死前交代过,说是以后如果咱们胡家出了什么过不了的劫难,就让我来袁门找我曾祖。”胡父哀声道,“现在我们家成宇他……他可是我们胡家的独苗啊……”
袁世康皱眉不语。
过了半晌才道,“胡师伯的确是在我门中闭关静修,不过他老人家闭的是死关,谁也不允许去打扰。”
“但是我们胡家……这是断子绝孙的大劫难啊……”胡父连声哀求。
袁世康踌躇半晌,最后实在承受不住胡家人的哀求,再加上这事毕竟牵涉到胡家血脉的大事,他也拿不定主意,只好答应让他们亲自去面见一下那位胡海山师伯。
胡父胡母大喜过望,想着立即就去拜见曾祖,好救儿子的命。
谁知袁世康却摆了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因为胡海山师伯此时并不在这里。
“这样吧,大家先休息一会儿,等吃过饭,我安排车子,一起过去。”袁世康拍板道。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袁子康跟我打了个招呼,就下去帮着张罗忙活去了。
我见小石头坐在那里挺无聊的,端了几样糕点过去坐到她旁边。
“这个挺好吃的,尝尝看。”
小石头斜睨了我一眼,“你俩八卦完了?”
我知道以她的听觉,刚才我和袁子康声音虽小,却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不过我俩在八卦胡成宇的时候,袁子康难免说了一些……那什么的话,结果被她给听去了。
“天天不着调。”小石头冷声说。
我立即叫屈,“我可没有,我正经的很!”
小石头横了我一眼道,“你要是正经,也不会天天惹我生气了。”
我赶紧岔开话题,“你说,这胡成宇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个美女看上,还给吸成了人干?”
小石头道,“你好像挺羡慕的样子。”
“那绝对没有。”
其实我俩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是蹊跷,胡成宇说白了也就是个家境还算殷实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太特别之处。
那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种邪门东西的?
当天就在袁家休息了小半天,傍晚吃过晚饭,我们就坐了车,一路往西北方向开去。
这次同行的,除了我和小石头,还有胡家三口以及范晓蝶外,袁世康也带了袁子枚和袁子康兄妹俩,再加上两个负责开车的司机,就没有其他人了。
看来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张扬。
车子这一开,就开了近两个钟头,此时已经是出了市区,越走四周越是冷清偏僻,树木也逐渐多了起来。
大概又是半个多钟头后,两辆车子驶入了一个道观。
这道观规模很小,也就两三间房子。
我们下车后,就跟着袁世康敲门进去。
道观中,只有两个小道士,在照看观里的香火,见了我们一群人进来,神色还有些诧异。
大概这种偏僻地方,很少能看到有那么多香客吧。
袁世康过去跟那两个小道士低声说了几句,两个小道皱着眉头听了几句,然后示意我们跟着他们走。
穿过一个庭院,见里面种着一些白菜和萝卜之类的作物。
来到一间用白色石块建成的房舍前,其中一个小道用钥匙打开房门上的铁锁。
推门进去,我们就见这小小的屋中,空空荡荡,除了四面墙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你们站在这里等一会儿。”一个小道说了一句。
另一人走上前去。
原来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窗子,上面用铁条给封着。
“胡爷。”小道士连喊了三声。
就听一个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有些低沉,有些生涩,“这么快就到进食的时间了?”
那小道士回道,“还没到呢。”
“那是有什么事?”那声音问。
那小道士回道:“是有人来找胡爷您。”
底下那声音道,“我早就已经不在俗世,谁来也不见。”
那小道士说道:“我刚才也说了,不过他们说是胡爷的后代子孙,有生死存亡的大事要来见你老。”
这一回,底下那声音迟迟没有出声。
过了良久,才听那声音道,“也罢,我总归是姓胡的,这次就把所有东西都斩干净吧。来啊,给我开锁。”
小道士说了声是,拿出钥匙,把地板上那个铁窗子打开。
我们听另一名小道士解释,原来这胡海山就在这房子地下的一间密室里闭关。
上面就一个小铁窗子,每隔半个月,他俩放一次水和食物下去。
也就是说,自从胡海山在此闭关开始,就从未踏出那个小房间半步,而且每隔半个月才进一次食。
这已经是到了半辟谷的境界。
铁窗打开后,过不多时,就见一只手从下面探了上来,攀住地面。
那只手看着就十分苍老,明显是一只老人的手掌。
但等那人真正爬上来后,却是让我们很是意外。
眼前这人,长长的头发已经垂到了腰间,发丝黑白相间,眼角爬着深深的皱纹,但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七十多岁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个百岁老人!
胡父等人有些不知所措,对方看起来也未免太年轻了些。
“谁是胡家的后人?”胡海山扫了我们一眼问。
那一双眼睛,却是颇为凌厉。
这人老是老,却是半点不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