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从长白山,前往蜀地,正好是从东北来到了西南。
这一段距离甚是漫长。
幸好如今有了高铁,否则还不知道在途中颠簸几日。
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尤其是沿着大巴山脉,分别有摩天岭、米仓山、武当山和南宫山等等崇山峻岭。
这一片地域,是古冰川的遗迹,由坚硬的结晶灰岩构成峭壁高山,而且长期受一些河流切割,多峡谷,谷坡陡峭。
这一天傍晚,我来到了一个叫古仓的边陲小镇。
这古仓镇,位于古米仓道入口处附近,镇子很小,四面山川环绕,进出十分不便。
由于近些年旅游业的发展,很多人慕名来此游玩,倒使得这个一直很冷清的古镇一天比一天热闹。
我这从东北一下子到了西南,虽说同样是大冬天,但两边的气温截然不同。
特别是白天,被那太阳一照,这边的气温就蹭蹭蹭地往上升。
刚到地方,我就去买了一身单薄的休闲外套,把身上的羽绒服给替换了。
又在路边花五十块钱买了副墨镜,一戴,再背个双肩包,看起来就像是来这里游玩的游客了。
在来的途中,我又给何思彤他们打过几次电话,但始终没有任何音讯。
我在街头找了个小面馆,坐下来点了一碗当地特色的小面。
过不多时,老板娘就端着面条上来,笑着问道:“小兄弟,你吃不吃得辣子?”
川蜀一带的口音软糯,跟东北那边又是截然不同了。
“勉强还行。”我笑说。
只见这一碗小面上,飘着一层红油,红艳艳的,不过闻着却是香气扑鼻。
老板娘还特意送了我一份锅盔。
“老板娘,最近来镇上的游客多不多?”我笑着问。
老板娘笑道:“多,怎么不多,特别是最近几个月,特别多。”
“那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我跟她描述了一下何思彤他们一群人。
老板娘想了下,“我是见过一群人,跟你说的挺像的,还在我这儿吃过面呢。”
我心里一喜,让她仔细给说说。
老板娘也是个热心的,索性坐下来,把她见到的细细说了一遍。
按照她的描述,这十有八 九就是姚家那一行人。
而且时间,也基本上对上了。
“那老板娘,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继续打听。
老板娘回忆了一下,“我当时是听他们几个小年轻提了一嘴,应该是要过古米仓道,进大巴山。”
这个何思彤也跟我说过,基本上没有什么出入。
我又向她打听了一下茅山派以及赵天河等人。
茅山派有虚尘这位道长在,按说特征十分明显,这镇子也不大,如果来过的话,这位老板娘应该是会注意到。
不过老板娘想来想去,摇摇头说,没什么印象。
我一时也无法判断,不知道是那些人是追丢了呢,还是说通过其他道路已经绕了过去。
“对了老板娘,这大巴山里头,是不是有个寨子,据说美女特别多的。”我想起何思彤提起过的那个寨子。
她当时说,他们一行人本来是计划要经过那里的。
老板娘一脸了然地笑道:“咱们这边呢,一直是盛产美女的地方,不过你说的那个寨子,最好别去。”
我有些好奇,问为什么。
老板娘摇摇头:“我也说不大清,不过呢,去那个寨子没什么好事,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喜欢找刺激,不过有些地方啊,最好别去碰。”
我又问了几句,老板娘也说不明白,只说是当地人都是这么说的。
反正那个寨子,不是什么吉利地方,让我别不信邪。
之后店里又来了客人,老板娘就先去忙活了。
我吃碗面之后,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付钱出了面馆。
很快,就把这小镇走了一圈。
再回到小面馆门口的时候,我临机用梅花易数起了一占。
卦象蒙昧,一片迷雾。
唯一比较清晰的一点是,这一占,地坤为阴,意指“女”。
这单单一个“女”字,那可能性就多了去了。
就比如姚琼诗和何思彤都是女的,这卦象可能说的是,跟她们两人有关。
又或者,这指的是姚家人出的意外,是和女人有关。
反正,无法断言。
我思来想去,又或者是和那个美女很多的寨子有关?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既然姚家人原本是计划要经过那里的,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我去跟镇子里的人打听了一下,但这些人一听说是那个寨子,都是有些讳莫如深的样子,摇头不肯指路,又或者劝我回头是岸,别想着去那里找刺激。
我也不气馁,继续找人打听,不行就准备塞钱。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小老弟,你是不是也要去那里?”
我回头一看,见叫我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身上背着个旅行包,冲我挤了挤眼。
“老哥知道我要去哪?”我过去问。
那男人过来,搂着我肩膀,冲着我神秘一笑:“都懂的,你是不是要去找美人寨?”
我听他说“美人寨”,那估计就应该是那个美女很多的寨子。
“老哥知道那寨子在哪?”我精神一振问。
男人笑道:“正好让你问着了,要想去的话,就跟我来。”
我跟上他,途中知道对方姓毕,让我叫他毕哥。
他是个常年在四处跑的老驴友,这回来大巴山,也是冲着那个传说中美人寨去的。
到了地方,就见那里停着一辆老旧的小货车,车上除了司机外,已经有三个人。
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以及一个穿着黑色绸布衫的干瘦老头。
“毕哥,又有人入伙啦?”其中一个青年笑呵呵地问。
毕哥笑道:“都是同道中人,一块儿走。”
各自介绍了一下,那两个青年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叫郭振东,一个叫孙嘉轩,家里还挺富裕,这回是跟着毕哥出来玩的。
至于那个老头,听毕哥介绍,是个风水大师,姓马,大家都叫他马大师。
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