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让你去取一件东西,将功补过。”大傻哥说道。
“办不来。”我干脆地拒绝。
大傻哥看了我一眼,自顾往下说,“这东西叫三羊两仪演天盘,你现在就去罗浮山。”
“不去。”我一口回绝。
心里却琢磨着,这三羊两仪演天盘又是个什么东西?
似乎完全没什么印象。
从这名字来看,又是两仪,又是演天的,这玩意儿应该是和神算、推演之类的有关。
“主人让我告诉你,你去取这样东西,并非是为了她。”大傻哥道。
我信了她的邪。
“这件东西关系到你们神相门的气运,以及你三爷爷和薛师叔的生死,至于去不去,你自己考虑。”大傻哥说完,转身就走。
我忙闪身把他拦下,“你这说的什么鬼?”
“这都是主人说的话,我只是如实转告。”大傻哥冷冷地道。
三爷爷和薛师叔落在令小翠手里,我还真有点硬气不起来,只好打感情牌。
“晴大姐,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了,你总得给透个底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三爷爷和薛师叔究竟怎么样?”我凑近了低声问。
大傻哥原本冷硬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一下。
“二老目前尚好,不过后面如何,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做不了主,你应该明白。”他微微叹了口气。
“明白。”听说三爷爷和薛师叔暂时没事,我稍稍松了口气,“那这事究竟是个什么说法?”
我必须得弄明白事情的原委,才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主人是什么想法,我没法肯定,只能说说我的猜测。”大傻哥道。
“你说。”
大傻哥最近一直伺候在令小翠身边,而且心思细腻,她的猜测,肯定要比胡思乱想来的靠谱。
“首先,主人找了你三爷爷和薛师叔,应该是存了威胁之意的,把二人拿在手中,就不怕你跳出她的五指山。”大傻哥思索了片刻说道。
我点头。
这一点应该是比较容易看出来的。
这令小翠突如其来跑来找三爷爷和薛师叔,总不可能真是来吃瓜子唠嗑的吧?
这里头自然是有要挟之意。
“不过主人说,那件东西和神相门的气运,以及二老的生死有关,八成不是虚言。”大傻哥道。
我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在此之前,我是觉得这话完全就是用来拿捏我的。
“因为根据我的了解,主人说出来的话,往往都是真的,所以你必须得慎重。”大傻哥道。
我不禁陷入沉思。
说那什么盘的,跟我神相门气运有关,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为虚无缥缈的说法。
然后,还说跟我三爷爷和薛师叔的生死有关?
当然了,如果我拿到那东西,令小翠就放了三爷爷他们,又或者我没拿到,他就痛下杀手。
真要往这边说的话,那确实是跟三爷爷他们的生死有关的。
但是,令小翠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就很是有些踌躇。
这个令小翠,总给人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
我怎么觉得,他比我还像一个相师呢?
而且上次她就让我进巨人葬,就是去取先天六十四卦阴阳鱼盘。
这个阴阳鱼盘是我们神相门的秘宝之一,本身就是用来辅助卦算、推演的一件法器。
至于这个三羊两仪演天盘,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听这个名字,应该是和阴阳鱼盘类似的东西。
这个令小翠,怎么就跟这杠上了呢?
难道她需要借此推演什么东西?
但是像先天六十四卦阴阳鱼盘这样的法器,外行人拿到是没用的。
因为本身如果在神算、推演方面的造诣无法达到顶尖,是根本无法发挥出这件法器的效果的,甚至连使用都难。
所以这就意味着,令小翠可能已经物色好了人选,比如让三爷爷和薛师叔两人替她来进行推演。
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这令小翠,本身就是个神算高手!
因为这女人的做派,总觉得有点像同行。
“我能不能当面见见她?”
“不能。”大傻哥直接回绝,据他说这是令小翠的交代。
我本来是想借此机会看一眼三爷爷和薛师叔,看来也没指望了。
“那个三羊什么盘,具体是个什么东西?”
“三羊两仪演天盘。”大傻哥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主人没说。”
我有些无语。
“那我要怎么找?”
“主人说了,只要你见到,应该就能认出来。”大傻哥解释。
我有些没辙。
令小翠这话说得倒也没毛病,如果这三羊两仪演天盘,的确如我所想是个用来推演的法器,那我的确能认出来。
毕竟这样的东西,并不多。
“为什么去罗浮山?”我只好问。
“不知道。”
我是真服了。
这还真是像极了同行做派,喜欢当谜语人,什么都说半句,半遮半掩,能说半句话的,绝不说整句。
我看再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去罗浮山看看,走一步算一步吧。
“对了,还有件事。”我靠近大傻哥,把关于薛怀仁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大傻哥的体内,其实藏的是祝晴画。
按照韩淑君的推测,祝晴画应该就是薛怀仁在她之后的目标。
大傻哥听完之后,半天没有说话。
我看得出来,他一直是在努力地克制,只是双手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显然情绪极为激动。
“走了。”
过了好半天,大傻哥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飞快地消失在远处。
我也没打算跟上去,因为追上去也没用。
在小院里坐了一会儿,起身出门,把院门锁好。
小白哧溜一声跑了过来,精神抖擞的样子。
这货刚刚还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一听说不用去令小翠身边,转眼就生龙活虎,看得我是真想踹他一脚。
当天我就离开了陵县,转道前往罗浮山。
不过这回的路途不是很顺利,好些地方已经被封禁,不让行人进入。
这说明邪灾已经闹得越来越来厉害,很多地方已经不适宜活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