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峡,是抚阳境内的一道天险。
峡谷细长,两侧悬崖峭壁,地势十分凶险。
近年来,也陆续有许多游客前去游玩探险。
当天下午,峡谷里水汽蒸腾,十分潮湿,由于天气不佳,附近也没什么游客。
庄家的三辆车从谷口进入,开了大约有一半路程,就在这时,出事了。
先是大伙听到有急促的鼓点声,从峡谷里传来。
一声,又一声,就如同有魔力般,众人只觉得心脏跳动如雷。
然后就看到峡谷之中,一支军队横穿而出。
那些士兵个个穿着漆黑的铁甲,面目阴森,有大将坐在马背之上,双目空洞,一面黑色的旗帜猎猎展开,不过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么多人从峡谷里冒出来,却是听不到半点声响。
看到这诡异的场景,庄家众人都惊呆了。
“阴……阴兵过境!”有个弟兄惊恐地叫出一声。
古老相传,在阴气浓重之地,会有阴间的军队经过,但凡遇到之人,如果不能及时避开,必死无疑。
庄云鹏立即下令,赶紧将车子驶离躲避。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所有三辆车子都一齐出了毛病。
不仅没法刹车,甚至还加足马力,直勾勾地冲着阴兵冲了过去。
庄云鹏当机立断,带着众人打破车门跳出。
但此时兵锋已至!
只见那骑马的将领,漆黑的大刀一挥,就从一名兄弟的头顶直劈而下!
那名兄弟并没有被劈成两半,但是额头中间却是多了一条细细的黑线,然后就双眼瞪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瞬间毙命。
其余人见状大惊,纷纷四散躲避。
马匹上那个将领挥了挥刀,那些个身披铁甲的士兵,立即抽出长刀,开始挥砍众人!
幸好庄云鹏这次带出去的八人,都是庄里的精英,个个身手不凡。
再加上人人佩戴庄家秘法炼制的护身玉,可辟邪挡煞。
一行人终于从那些阴兵手里逃出生天。
但最终还是死了四个兄弟,庄云鹏为了掩护众人逃生,也是身负重伤。
我们听完这番经过,都觉惊心动魄。
“真有阴兵过境么?”庄鸣凤白着脸说。
那个重伤的兄弟哑着声音道,“真的,我们都亲眼看见了!”
为了不打扰他们休息,我们从病房中退了出来。
“三眼峡那地方我去过,也不算什么神秘叵测的地方,怎么会突然闹起了阴兵?”丁墨阳百思不得其解。
袁子康和徐闵都是皱眉不语,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陈,你怎么看?”袁子康问我。
我说:“要么是真的阴兵过境,要么是假的。”
庄鸣凤剜了我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真的当然就是假的!”
袁子康笑道,“凤妹别急,先听老陈把话说完。”
丁墨阳问,“真的我们就不说了,这假的,那要怎么弄?”
“可能性很多,比如说用风水局。”我说。
“风水局?”几人疑惑地看看我。
我就大致给他们解释了一下。
其实风水局博大精深,就比如我幼年时,遇到的九龙局,又或者滇南古墓里的长生局,那都是玄之又玄的风水阵。
我听他们大致描述过三眼峡的地势,如果有风水高手借那里的山川大势为其所用,是有一定可能,以风水局布出阴兵过境的!
这原理,其实有点类似于在贺家老宅中出现过的“游魂回廊”。
不过这阴兵过境,显然要比游魂回廊要来得复杂的多。
“你胡诌的吧,我怎么就没听说这样的风水局?”庄鸣凤讥讽道。
我知道这女人还记着仇,看我哪哪都不顺眼,自然也不会去跟她较劲,完全把她忽略就是。
“你们有没有感觉,好像不太对劲。”一直没有做声的徐闵突然说道。
“先是庄伯伯遇到阴兵过境,然后咱们又在后山遇到纸人围攻,这要是巧合的话,也未免太巧了。”
袁子康皱眉道,“难道是有人故意针对山庄?”
庄鸣凤一听,顿时急了,“那我要不要赶紧去告诉大伯婶婶他们?”
我说不用去了,你大伯吃过的盐比咱们走过的路还多,哪能想不到这一点。
结果又被她给狠狠瞪了一眼。
当晚我回到小院时,叶夫人他们已经回来了。
对于我在后山遇袭的事情,叶夫人过问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让我回去好好歇息。
接下来几天,一切倒还算顺当,并没有再发生什么怪异之事。
在邓老九的神医妙手之下,庄云鹏和其余四人的伤势多有好转。
庄云鹏甚至已经能在夫人的搀扶之下,下床行走。
由于各路请帖都已经发送出去,而且庄内的所有筹备也几乎已经完成,庄云鹏决定寿宴还是照常进行。
为此,邓老九给庄云鹏调配了一副药。
让他在寿宴当日服下,可以保持大半天的精力,不至于因为伤势而支撑不住。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寿宴当天。
一大早,穿着一身浅粉色长裙的谢宁就过来敲我房门,给我送了一身衣服过来。
说是叶夫人在江城时就找人做的,每个人都有份。
我换上一看,无论是大小还是剪裁,都刚刚好合适,果然不愧是出自名家之手。
等我们来到院中,邓老九跟何有道也是一身新衣地出来。
“这整得跟过年似的。”邓老九打趣。
我们正说笑,就见屋内叶夫人也是一身崭新。
还是她最喜欢的红色长裙,似乎还略略地化了点妆,凤眼朱唇,气场爆棚。
叶昊一身白色西服,坐在轮椅之上,被谢宁推着。
不过虽然都已经穿戴整齐,叶夫人却并没有出去,而是待在小院中看书。
一直到了傍晚,寿宴将开,我们才随着叶夫人出门。
整个绿柳山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各路宾客齐至,欢声笑语,一派欢腾。
庄鸣鹿特意把我们安排到了主桌位置,不过被叶夫人给拒绝了,带着我们挑了一个偏僻角落坐下。
举办寿宴的厅堂,十分宽敞,虽然宾客盈门,却是一点都不显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