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王庭
仍在原初圣殿中做着总结的阿撒托斯并不知道,在他去白塞西城的这段时间,贝兰克林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是权利法案新的第三十七号条款颁布的不久后……
天刚刚拂晓,黑夜褪去晨曦到来,这是象征这绯红女神与太阳神交替权柄的现象,许多信徒也都会在这个时间段祷告,
皇后区,
贝兰克林最繁华的大区,没有之一,就算‘米尔纳特区’都远远及不上,原因也很简单,艾瑞法帝国的最高权力者,皇帝克劳恩三世所居住的王庭,就是在这里,
也就在天刚刚要破晓的时候,原本即将完全褪去的黑夜,忽然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卡顿,
本来即将苏醒的居民们,
也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再次陷入到了安眠当中,
此刻在街道尽头,正有一个身影缓步的前行,他的年龄很年轻,好像才十八岁一样,有着如同天使般的金色眼眸,迈动着很有活力的步伐。
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眼中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而随着他的出现,
也有一股无形的秩序施展开来,延伸到了整个皇后区,而对于黑夜的异常以及皇后区居民们的安眠,他也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嘴边还扬起一抹笑意,
“麻烦你了,冕下?”
空荡荡的街头,并没有任何声音做出回应。
年轻人也没有在意,依旧行走在贝兰克林的街道,很快就来到了王庭的正门,这里有一对最精锐的侍卫,暗中还有序列者镇守,可谓是戒备森严,
然而这个年轻人却很自然的走进了王庭当中,
侍卫和暗中的序列者自然是看到了,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年轻人走进王庭当中的,可不论是侍卫,还是序列者,都并没有阻拦,认为这个年轻人进王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连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他们甚至连这个问题都没有深究。
一路前行,
这个年轻人很快就来到了王庭中部,并走进了皇帝的行宫,这里早已经有侍女,正在擦拭王座,也有着仆从在打扫卫生,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皇帝谈一谈。”
侍女和仆从们怔了两秒钟,在某些神秘力量的驱使下,觉得自己该听从眼前这人的吩咐,便点了点头退出了行宫,
从始至终这些侍奉皇帝的仆从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作为普通人,
他们也无法察觉到,
也就在这个时候,皇帝的座位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崇高的身影,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的,就好像他一直都在,
带着崇高威严仿佛统治世界的古老帝王的声音,也在王庭中响彻起来,
“你终于来了,普利特。”
年轻人点点头,金色的眼眸直视着面前这崇高的身影,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你赢了吗,克劳恩,不,克罗勒特,”
那个崇高的身影露出显而易见的苦笑,
“我很想说,我赢了,但我没有,你应该也已经看出来了,我并没有能够打败‘祂’的意志。”
年轻人沉默了许久,
眼中浮现出一抹伤感与追忆,
“对于当年的事,老师一直都感到很愧疚,他为了赎罪,甚至让我这个学生,亲手结束掉他的生命,并把他葬在波尔克河域,”
“而他这么做,也只是想要体味被‘背叛’的感觉,承受和白皇帝相同的痛苦,”
“我不想答应的,”
“那可是我最敬重的老师,我最为崇拜的秩序之手啊,”
“可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因为那个时候老师不仅也同样沾染到了部分终极恐惧的污染,而且对于‘白皇帝’的死,也始终抱有愧疚,”
“他虽然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就算继续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所以最终我选择亲手结束掉了老师的生命。”
王座之上,
那一抹崇高的身影也陷入到了伤感中,沉默许久之后,才用略带无奈的声音说道:“我辜负了祂的期望。”
至于究竟辜负了谁,这抹崇高的身影并未表达出来。
随后他又用失神般的口吻继续讲道:
“不过我留下了一个火种,那个火种或许不能够真正击败‘祂’,不,是肯定无法真正击败‘祂’,因为‘祂’对于我们而言,是不会在真正意义上被击败的。”
“但阻止‘祂’一段时间,还是有肯能办到的。”
“希望‘火种’的光芒,”
“能够燃烧的更为持久一些。”
火种吗?
年轻人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几个字,金色的眼眸,也逐渐变得有色彩了起来,可很快这股色彩又变化为了坚定,
他凝望着眼前这崇高的身影,不再有刚才的和善,目光中逐渐浮现出杀机。
“根据纪元之初的约定,我要遵照承诺,杀死你了。”
那一抹崇高的身影并未动怒,相反还抱有期待,可这份期待很快又化作了叹息,“你会死的,而且你也杀不掉我。”
年轻人点点头,金色的眼眸中并未有任何动摇,
“我知道的,”
“其实这样也好,苟活了这么漫长的岁月,也活够了,该是去陪陪老师了,死就死吧,在这样一个诡秘的世界活着,死亡未必不是解脱,”
死亡吗?
那一抹崇高的身影,眼底竟然也浮现出了渴望,但很快他又发出了深沉的叹息,
“我会尽量克制住的,也会尝试尽可能压制‘祂’,虽然这并没有任何意义,也无法改变任何的结局,”
年轻人则露出了一抹笑容,“这已经足够了,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很快一场动静不大,但却涉及到极高位格并且异常激烈的战斗,就在王庭之中上演了,而伴随着这场战斗结束,原本停顿的黑夜才继续缓慢的褪去,
……
……
阿撒托斯之所以乘坐蒸汽火车去往白塞西城,是因为没有那里的坐标,无法动用【开门】的能力直接到达,但回来就变得简单很多了。
一开门,一关门,
他就回到了位于郁金香长街的那个家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虚幻的祷告声音在耳畔响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