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柄,这段时间你和阿巨的冲突先放一放。”
司徒玉莲看着摩罗炳,“如果现在你再不放手就是一次得罪了何先生,濠江所有人都不会容你。”
摩罗炳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那艘船要怎么办?”
“简单。”
司徒玉莲点燃摩尔,“我告诉勇哥你们两个会借兵给他,想一步天王的矮骡子多的是,未必不能在湾仔插一只旗。”
“费用会很大。”
崩牙巨开口,“可好处也不少,那就做做看。”
“我会找机会和项七以及本叔谈谈,但是不打疼了,不好谈。”
司徒玉莲将烟头踩灭,“他们老了,很多时候会瞻前顾后。”
......
......
梅晓鸥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会选择自己了。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是最近濠江传的沸沸扬扬那艘船的真正主人。
她手里面的客户,各种工作人员的关系等等都是对方极其缺少和需要的。
不过这个人很大方。大方得让梅晓鸥钦佩。
面前文件写的很清楚,她所有的资产被注入了这艘赌船当中,只要自己一签字的话,不但没有损失,事业反而更上了一层楼。
“为什么过程要这么复杂?”
女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种好事我未必会拒绝。”
“当一个外来资本进入这个何生盘踞了三十过年的博彩业,必定要斗一场。”
苏平南回答,“开门红决定事情的走势,你在濠江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我帮你斩干净,这样可以保证你的忠诚。”
男人给出来理由。
“我签字。”
梅晓鸥落笔。
过了几分钟后她又忍不住开口,“何生很有容人之量,洗码这种利润都放了出来,未必会是苏生你认为的样子。”
“未必?”
苏平南微笑,“我从来不认为老虎会吃斋。事情要看本质。”
苏平南看着梅晓鸥,“独食不肥,博彩业的利用太大了,他不放出去一些一定做不长久。”
男人一针见血,“如果真的有容人之量,那么濠江不会在这三十五年里面只有一块赌牌。”
女人呆住,犹豫的说了一句,“何生说过百分之十用于慈善,其余九十都会建设濠江。”
“连上市都不敢的澳娱公司的话也就是骗骗傻子,财务都不透明,钱去了那里谁知道?看看现在这破旧的街道就明白我没有说谎。”
男人桀骜异常,“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他老了。”
“我好像也没得选。”
无言以对的女人躬身,“我会努力。”
“收拾好了去湾仔,有人会接你。”
苏平南起身,在告别的时候说了一句让梅晓鸥如坠冰窟的话,“对了,你那个三岁在老家的儿子也可以接过来,毕竟要上幼稚园了,港城的教育要好一些。”
这个男人是个恶魔,他要掌控自己的一切。梅晓鸥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死死咬住了厚实的嘴唇。
......
......
“太子哥,早。”
钵兰街,绰号太子的韩震叼着雪茄,从他刚买入手不久的那辆宾利gt走下,和打着招呼的几个小弟点头示意后才将手中的车钥匙扔给了对方。
“铁蛇呢?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小弟?”
看着面生的泊车仔,太子疑惑的问了一句后并没有在意,反而是认真的叮嘱了一句,“下午车子被几个扑街弄了不少泥水,记住把车子弄干净点。”
太子还是一贯打扮,紧身背心,露出两条花臂,男人从钱包里面摸出几张大金牛钞票扔给了对方。
他出手比以前大方了许多。
本叔已经找他谈过了,钵兰街的场子会彻底移交给他,条件是需要日后上缴一半的利润,而且就连所有来散货的烂仔们的抽水他也可以拿三成。
这让他激动万分。
本叔要走了。
明王那个王八蛋一直压着自己,还好本叔慧眼识英雄,知道自己忠心耿耿,不贪财愿意把号码帮最赚钱的地方交到自己手里。
其实太子心里明白,不是自己做的比明王好,而是自己听话,不贪。只有交给自己,本叔去了袋鼠国才能每个月继续拿到他的分红。
太子早想好了。
他打算忍一年。
一年后自己兵强马壮,而且本叔的影响力会降到最低,自己踢掉那个老头子,也算仁至义尽。
“明白,太子哥。”
那个新来的泊车小弟看着太子嘴巴上还没点燃的雪茄立刻讨好的摸出打火机迎了上来。
打火机很特别,是个工艺品。火焰从尖锐的自由女神的火炬中冒出。
“你个扑街比铁蛇那个死人要醒目的多,跟了老子十几年了,从来不知道....”
太子俯下身子,一边夸赞着对方一边将雪茄伸到了火焰当中。
异变突起!
陌生泊车仔抓着打火机的右手猛然一挥,太子立刻一声惨叫,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眼珠中喷射而出。
对方下的死手,这一下已经弄瞎了他的眼睛。
“挑你老母!居然敢在这里动我?”
太子出了名的凶悍,虽然这一下让他受创极重,但立刻忍受着右眼钻心的疼痛反手一拳重重击中了对方的太阳穴。
“噗呲!”
利刃入体,两把军刺从身后直直刺入他的肋下,对方显然是杀人的老手,再拔出来的时候还加了一个旋转。
...
“扑你老母!”
太子努力支撑着力气迅速消失的身体,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看着几个做事的家伙飞快的跳上了接应的汽车扬长而去。
骂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与此同时,飞机拨通了明王的电话,“太子那里我让人做事了,投桃报李,明王哥你是不是也应该动一动了?”
“好。”
明王开口,“合作愉快。”
随着这一艘赌船的到来,各种利益的纠葛让港城灰色地带开始了最后一次的洗牌。不过和以往有些不同,这次是幕后的玩家是锦绣。
“起风了。”
坐在去珠城的渡轮上,苏平南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