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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西边日出东边雨

  再说陈到与贾虎两人,率军一路北上,一个月的时间,才来到高句丽古城。此时的高句丽古城,在夕阳的余晖下,只剩下倒塌的城墙、人马白骨堆成的山丘,青草漫漫早已将这座空无一人的小城覆盖。大军对这座高句丽古城进行了一番清理,将其作为据点,开始整顿。

  一个月后,这时已是秋风劲草的时节。陈到有些焦急,如果等待大雪封山,道路不通,对残存的高句丽军队进行扫荡将会变得困难。

  贾虎劝慰道:“将军不必着急。”

  陈到又眺望远处重峦叠嶂,说道:“唉!怎么能不急呢!不知子镜那边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亭当。”

  贾虎笑道:“高句丽人比你还急。”

  陈到有些不解,看向贾虎。

  贾虎道:“你可知从襄平那里获得的粮草,能够支撑多久?”

  陈到沉思片刻答道:“不是总共十五万石吗?足够支撑几个月吧。”

  “最多两个月。”贾虎笑道,“这次征伐先题,就算带着牛羊吃食,至少也得带五千石粮草。上次大战,实际上耗费了很多。若风雪来临,山中哪里还有食物?高句丽人势必下山回到这里抢夺。”

  陈到有些明白了,问道:“先生之意是,以逸待劳?”

  贾虎点点头。

  陈到想了想,向贾虎拱手道:“先生高见,我这就让士兵们对这座小城进行一番修缮。”

  三千多人加上随军百姓和夫役也不过一千余人,没有足够的工具,要修缮这座城池自然很费力,只是需要将倒塌的部分重建起来。只要能阻挡住高句丽骑兵就行了。大军开始伐木取材,将这座破败的城池加固,这倒不是太难的事情。

  汉军占据这座昔日高句丽人的巢穴同时在这里大兴土木,使得占据深山的高句丽人探知后,警惕起来。但是,他们的主力去征伐先题,留下的兵力并不多。得知城中只有三千多汉军后,高句丽人心中的希望也燃起来了。

  几个部落首领商议之后,决定调集所有能战之士,每个部落派出五百人,总共集结了四千人,将剩余的粮草集中起来,又宰杀了一些牛羊,浩浩荡荡地向着古城进发。

  陈到与贾虎商量后,决定按兵不动,与高句丽人持久消耗。

  高句丽人在城外集中火力,看着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变成这样,落入汉军手中,心中既急又怒,然而自己的骑兵却只能望着城墙叹息。每天高句丽人都在外面大声咒骂,汉军个个愤怒异常,然而陈到与贾虎极力安抚,严禁任何人出城迎敌。

  高句丽人在城外徘徊数日,任凭他们想尽办法挑衅激怒汉军,城中的汉军依然不动如山,眼见粮草越来越少,高句丽人心中越来越焦急。

  就在此时,高句丽主力与先题战斗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高句丽人犹如父母去世,进退两难。撤退怕汉军追击,坚持下去,粮草又成了问题。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末日即将来临。

  原来,鲁肃接到朝廷命令后,也集结了几千兵马,分三路而行,沿着山脉间的沟壑,鲁肃亲自率领主军,向都城方向搜索。高句丽人根本想不到后方会遭到汉军袭击,完全没有防备。因此,东边的高句丽人与秽貊人如同被风雨吹过的麦田,不断被驱赶出大山,押送到安抚礼成。

  半个月后,鲁肃的大军已突进到惠山城下。这是都城的治所,但此时只有不到一千名士兵驻守。城内高句丽人与秽貊人加起来也不到五千人。见到汉军到来,顿时乱作一团。

  鲁肃也不急于攻城。尽管惠山城城墙低矮,防守松懈,但只有千余人,如果强行攻打,必定会造成大量伤亡。幸好,几天后左右两路大军也到达此地,三军合力,实力大增。

  惠山太守是秽貊人,并非高句丽人。鲁肃想了想,给城中的太守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明,如果秽貊人保持中立,不再跟随高句丽人,并且发誓永远效忠大汉,就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如果将城中的高句丽人全部驱逐,就同意继续担任都城太守。否则,大军攻城后,鸡犬不留!

  惠山太守非常为难,苦思冥想两天。就在鲁肃有些忍不住准备攻城之时,城中发生动乱,偶尔升腾的火光让他瞬间明白了城中发生了什么。他下令全军:将全城包围,不放过任何一个高句丽人,必须将他全部清除。

  大约半天后,城中的动乱逐渐平息。

  秽貊城主站在城头,高声对外喊话:“请汉军将军前来议事。”

  鲁肃的手下都感到愤怒,秽貊首领也太失礼了吧!

  鲁肃笑笑,在士兵的护卫下走到城墙下,也高声问道:“城上可是使者?”

  见到主将是五六岁的小孩子,秽貊太守大惊,随即笑道:“原来汉军真的无人可用到了这种程度吗?”

  鲁肃笑道:“没有人用,连话也不用说你听了。你只需知道,换一个人来,你这句话就会给秽貊带来灭族之祸。”

  秽貊太守脸上有些尴尬。原本以为汉军将领会看在清除高句丽人的功劳上给他一些好处,不免有些自夸自傲。直到看到鲁肃这个小孩子,心中的不满又增加了一些。此时,他还不知道陈到、贾虎驻扎在高句丽古城的消息,否则,他一定不会如此狂妄。

  想了想,觉得有些过分,便降低了姿态,说道:“我已经遵照贵部要求,将高句丽人全部清除,目前都城中只有我秽貊人,只是不知道汉廷将如何处置我?”

  其实所谓的处置,不过是为了争功。但鲁肃也没有给他好脸色,说道:“秽貊人与高句丽人长期勾结,损害辽东,这笔账本还想找你们算。不过,念在你今日的行为,我们也不过是为了自身考虑。以后惠山城,由你们秽貊人掌管。但汉军也有要求,你们不能拒绝!否则,高句丽人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秽貊太守心中有些失望,只是现在汉军势力强大,他也知道自己无法与汉军抗衡,只得答应。

  鲁肃懒得与他多说,于是留下所属部队驻守惠山城外,令另外两路在惠山城附近全面清除高句丽人。

  秽貊太守胸中的那股气一直憋着,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地留在城中。

  几天后,连续传来了高句丽与先题战斗全军覆没以及汉军占领高句丽古城的消息,秽貊太守这才长舒一口气。他这才明白,高句丽人这次完了,恐怕以后的历史中也不会再有高句丽人的消息。还好没有过分,只是,他还是有些后悔前几天的态度。

  思虑良久,他只好打开城门,亲自前往鲁肃大营受罚认错。

  鲁肃安慰了几句,再次强调,秽貊人可以在惠山城内安居。但是,以后的所有行动,必须服从汉军的节制。秽貊太守迅速低头答应,手指交叉起誓。

  就在鲁肃大规模搜捕高句丽人的时候,陈到这边也迎来了最后一战。

  高句丽人的粮草本就不多,再加上人心惶惶,士气已经跌至谷底。

  这一天,首领找到了剩下的几坛酒,在深夜与其它部落首领借酒消愁。贾虎望着高句丽大营,于是让陈到率军夜袭敌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追杀,高句丽人只剩下几百人逃入山林,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高句丽,从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活动时间: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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